事情已经办完,爷孙俩慢悠悠走在街上。
钟老爷子心情不大好,钟庆然在边上讲笑话逗他开心,算是彩衣娱亲了一回。
“爷爷,别想那么多。
现在吃红鳌虾的人少,自然是买家占据主动,想要把货卖到酒楼的人多了去,我们无权无势,被他们放弃很正常。
等以后富贵人家都吃红鳌虾,这时候,嘿嘿……”
三孙子的未竟之意,钟老爷子算是听出来了,不过,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当下。
鸿泰酒楼不收没关系,只不过少赚点钱,他们刚买的涝田一时半会可就要砸在手里,有货销不出去,这可不是好消息。
看着钟老爷子眉头紧锁,欲言又止,钟庆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劝慰道:“爷爷,那涝田每年田税就那么一点,我们自己也能烹制红鳌虾卖,不会亏本的。”
“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尽装老成,说的这么笃定,哪有做事一定成的道理?种田还能颗粒无收呢,你就那么自信养殖红鳌虾一定能成功?”
钟老爷子也不再阴着一张脸,心情平复后,倒有了揶揄三孙子的好兴致。
“爷爷,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钟庆然表示不服。
“你是没说过大话,因为你没那机会。”
钟老爷子顺着钟庆然的话头,脸上满是取笑的意味,末了还哈哈大笑起来。
钟庆然只好在边上陪笑,少顷转移话题道:“爷爷,这日头晒得慌,我们快点走。
回家就让阿奶做一盆红鳌虾去村子街市卖卖看,要是卖得好,那红鳌虾就不愁销路。”
“嗯,你说的对,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阿奶了。”
“没事,到时候让四妹烧火,再不行我来。”
“你?”
钟老爷子显然不信。
“阿爷,你可不能小看我,用心学总能学会的。
不过总这样也不成,不说累着阿奶,就是让阿奶烧一整天,这量也上不去。
况且,这大夏天的,东西不经放,也没这么多时间让我们准备。”
说到这里,钟庆然小脸紧绷,似有无法解决的难题。
“你啊,别想那么多,这事不急,先让你阿奶撑着,有没有人买还不知道呢。”
“这倒也是,爷爷,走,回家。”
钟庆然到家时,正赶上午饭,家里气氛瞧着就不对,异常安静,仿佛突然间钟家人就开始讲起食不言的规矩,搞的他一脸莫名其妙。
童氏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钟老爷子为钟庆然买了一亩坡地,两亩涝田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经过一夜的发酵,几乎传的河湾村人尽皆知。
传到后来,钟家人都有所耳闻,各房心里不满,又不能和长辈对着干,只能沉默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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