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风没回头:“想。”
白长安:“为什么?”
白起风:“这个天下迟早要乱,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强大起来。”
“师兄,你不要天真了,躲在这里有什么用,不到十年,就哪都没有清静地了。”
下一秒,他背心就被白长安重重一拍,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他重重摔了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白长安紧随而上,又要一掌,这时候本能占据上风,白起风回手了。
两个自幼亲密,不是兄弟,更甚兄弟的师兄弟,最终还是打在了一起。
其实白起风要比白长安有天赋,即便白长安才是师兄。
可惜白起风永远不愿真的动他的师兄,到底只能将人逼到角落:“师兄,我们一起长大,你今天真要这么狠心?”
白长安眼泪还在流:“只要你收回那些念头,留下来……”
他抽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行吗?”
白起风双眸微黯,双手按在了白长安的颊边,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
他缓缓靠近,将额头抵上了自己师兄的,就像幼时那样:“别哭了。”
“对不起。”
雨落了下来,白起风一步步离开了院子,出了道观。
期间白长安有无数次机会能够下手,废了白起风一身武功。
他到底没有做。
在白起风离开后,白长安淋了一夜的雨,大病一场。
高烧中强撑着身体,去跟师父领罚。
他苍白着脸,将额头贴在手背上,深深弯下腰,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师父长长叹了口气,却没有罚他,是对他失望透了。
师父于第二年过世,第五年,战争燃起,清风道观被炸得粉碎。
从此,世上再无清风道观。
钟昌明看着镜头里额头相贴的两个人,这动作是剧本上没有的。
但是他拍电影的时候喜欢这样,演员可以加入自己的理解,用自己所饰演的角色去做出自己认为合理的举动,甚至加台词都可以。
他看着谢时冶脸颊上不断下滑的泪,抬手举了个手势,洒水准备,要拍雨戏。
很快大雨就降了下来,将两个演员浇得湿透。
师弟离开的戏份要分开拍,于是钟昌明喊了卡,雨水停了,工作人员们快速捧着大毛巾围住了两个湿透的演员。
谢时冶还没有出戏,他内心充斥着被背叛,难过,痛苦的情绪,眼泪还在不断地流。
化妆师也不敢给他补妆,钟昌明体贴地让周围的人散开,留一点空间给演员自己。
又叫谢时冶先回去,今天的戏份结束了。
谢时冶听了,却突然抬头看了傅煦一眼。
傅煦正用毛巾擦拭下巴滴下的水,对上了谢时冶的眼神。
谢时冶看着傅煦,心里更加难受了,刚刚的情绪还没离开,却舍不得移开视线,依然默默地看着傅煦,不受控的眼泪涌了出来。
阳阳捏着纸巾,有心想递过去,还没上前,却见傅煦动了。
他走了过去,抬手,就像刚才白起风做的一样,双手捧住谢时冶的脸,抹去了他的泪水。
周围的人散开了,阳阳也隔着有段距离。
他看见傅煦微微弯腰,小声地对谢时冶说了什么。
谢时冶眼睛微微睁大了,虽然还含着泪,却明显收住了许多。
傅煦笑了,又说了什么,突然转头,朝阳阳伸出了手,阳阳立刻理解了,走过去将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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