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整个人走到近前,白姬的呼吸也随之沉重起来。
大皇姐……
白姬的视线随即落在坠露的小腹,尽管她衣袖轻掩,然仔细看,依旧能看出有略微的隆起。
她果真是怀孕了,实在想象不到曾经眼高于顶,对驸马候选者百般挑剔的她竟也会与人私通,对象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正所谓,饥不择食,贫不择妻。”
耳畔响起百里不屑且冷然的声音:“大公主当年已近二十,若摆在寻常人家,早已是过了适婚年龄的女子,正因为她是帝姬,才有权迟迟拖到现在,不过眼看国之将覆,前途渺茫,死了倒也罢,若是运气不好让西羌人逮住才后患无穷。
可在那种情况下,连皇帝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区区一位帝姬,有何资格来获取生的机会呢?”
他顿了顿,一阵见血地指出:“唯有留下皇室血脉一条途径。
她只需一句话,便可让所有男人对她俯首称臣,怀个孩子而已,比起活着,贞洁又算得什么?!”
坠露在门外徘徊片刻,最终推门而入,白姬收回眼,恍然大悟道:“这的确是她的行事风格,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百里勾唇一笑,“猜的。”
至于某位大公主夜半登门宽衣解带那一系列不知廉耻的行径,阿浔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啪--”
殿内响起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乾贞帝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开来:“你是朕的亲妹妹!
朕向来视你若珍宝,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为何你还要做出这种丢尽皇室脸面的事!
?”
坠露呜咽的声音随之响起:“皇兄,是我错了,都是那侍卫引诱我,我一时迷怔才会酿下如此大祸!”
她咬唇,凤目中透出破釜沉舟的决心来:“如果掌击我能够解气的话那皇兄您就出手吧!
坠露只求您不要让嬷嬷弄掉这个孩子,毕竟他是皇室最后的血脉啊!”
“你!
你!”
乾贞帝高举着的手掌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他颓然地坐回了御座上,两手掩面,“你走吧--”
他痛苦道:“孩子的事,容朕在想一想。”
语落,坠露眸中划过一片精光,她用袖拭了拭泪,低声道:“是,皇兄。”
脚步声渐次响起,坠露打开殿门,与面对她的白姬擦肩而过,她嘴角挂着白姬再熟知不过的微笑,每当她奸计得逞或自鸣得意时,这种笑容总会在她那形状姣好曼妙的红唇边浮现。
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这么被算计死的……
白姬以手扶额,低声叹道:“从前,我总是疲于应付宫中那些勾心斗角,一心想着如果坠露欺负过来,那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只是将不甘和愤怒压抑于心,却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为自己所承受的不公待遇而回击,如今想来,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罢!”
她蹙眉,即便不情愿,却必须承认:“我啊,自己是包子,就别嫌狗惦记!”
“噗--”
百里捂嘴,眼珠在身上转了一遭,恩,果然是一只好软好香的大白包子!
这人啊,都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档口还老不正经,白姬眸子一斜:“很好笑么?”
“哪有,我只是觉得这比喻不错,快看--是第四扇门。”
此时,倚香楼中--
日暮西垂,黄昏将至,楼内张灯结彩即将开张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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