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手中的灰瓷杯盏，语调不急不缓。
“那涂山族呢？”
酒液翻滚入喉，司鹤的神思却愈发清明。
“他们不一样，四处行商，旁人做的生意，他们垄断。”
“旁人做不来、做不了的，他们更是得心应手。”
“而且，他们忠于你那个小狐狸。”
司鹤闻言凤眸微眯，似乎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再抬眼，杯中又被斟满酒液。
“玉桃受伤，便会引起涂山族不满？”
“小鹤好聪明。”
男人撑着棱角分明色下颌，眼中赞赏之意颇浓。
薄唇微掀，复而开口道：
“涂山家的那三个家主，都是一水的疯子，若是知道了自己日日倚仗敬仰的幽篁娘娘无缘无故折了一条命，作何想？”
“而且小鹤上次有没有注意到，镇魂鼎中，装了一个城池的亡魂。”
司鹤转动杯沿的手停下动作，二人目光交汇，点漆似得瞳仁讳莫如深。
“裴尺霜在屠城。”
女子又饮下一杯烈酒，唇瓣妖冶摄人。
“嗯。”
“如今修真被大族把持，魔族寥寥无几还都被赶去苦寒之地当做人鼎炼化。”
“若把这修真界的资源比作杯中酒，那世家大族，财力鼎盛者可分得这杯中所有。”
他话头一转，修长的指尖点向桌上快要挥发的一点酒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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