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低喝:“别说了。”
胤禛抿着嘴看他。
周遭有宫人捧着吉庆物品路过,对着二人屈身行礼。
胤禩亦不低头,绷着并不开口。
他想问,德母妃难道是说的假话么?难道四嫂不是有孕了么?既然如此,弟弟恭喜又有什么错?四哥不想听恭喜的话,难道还想听他质问当日说过的话为何不作数么?
我胤禩和你只是兄弟,有什么资格过问后院宿在哪里?
胤禩想着越发觉着自己气苦得莫名其妙,这几日他不似往常平和,总是容易动气发怒。
他的怒气一半是冲着胤禛去的,另一半是莫名其妙的自苦。
不过是两个人一场不能为外人道哉的龌蹉事,今日他却在乍听四嫂有喜的时候心里横生出一段膈应来。
他亦说不清那番自嘲从何而来,不过是睡了一夜难能拦着哥哥不入后院了。
但他心里终究难以坦然面对,那一晚在一瞬间他几乎要相信了。
可是相信什么,他连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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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这是最后的别扭,而且是孕夫的别扭(等同于骂老公“你个死人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难受咱们离婚”
),之后慢慢水到渠成八哥是嘴硬心软的大家要相信我
八哥不肯留下用膳的解释虽然看起来比较离谱,大家会说留下来不去吃就好了嘛,不过你们也知道,八哥是对着皇帝赐药都说“不敢受”
的人,他的别扭不止对着四哥的。
别试探我
这一日四贝勒与八贝勒最终在储秀宫前的宫道夹角里分道扬镳。
胤禩最后对胤禛说的话是:“四哥,天将变,恐有疾风骤雨。
弟弟这几日琢磨良久,储位一日不定朝政一日难安,你我……再走动下去难免招来祸患。”
胤禛心里被方才胤禩的话伤得厉害,闻言只说:“你接着说。”
胤禩喉头动一动,最终道:“四哥还是避疾着罢,若你我同日落水,连个搭手的人也没有。”
胤禛却直直问他:“你这番话,也同老九说过了?你也让他同你避讳些?”
胤禩垂下半个头,没出声。
片刻之后,胤禛抬脚与他擦身而过,留下一言:“如你所愿。”
积雪堆砌的宫道上,二人背向而行。
胤禩觉得自己真实蠢得可以,居然做着这样任性的事情,浑不似原来的自己。
方才的话其实说得很没道理,眼下的局势难道四哥不懂么?
方才吃下的什么东西在腹中翻腾搅动,他突然觉得胸腹都在抽搐着疼,他扶着墙角突然昏天黑地地吐起来,方才胸腹中的瘀滞气闷都像寻着了一个缺口往外窜。
等他吐得浑身脱力了,身上一松就要往顺着宫墙往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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