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华停下脚步,却仍冷冷地说:“公子爷尚有何吩咐?”
钮清心念电转:自己此行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否碰上那两位紫袍老人亦尚且难说,就算携他同行也未尝不可。
遂诚恳地说:“艾兄若不嫌弃,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艾华淡然道:“在下不敢。
若让小叫花与贵公子同行,岂不有辱公子爷的形象?”
钮清知他心中有气,有意逗他开心,遂毕恭毕敬地冲着他抱拳一揖,诚惶诚恐地说:“适才是在下错了,敬请艾兄责罚。”
艾华侧身闪过一边,道:“不敢当。
小叫花岂敢责罚公子爷?”
钮清愁眉苦脸地说:“只要能让艾兄消气,在下甘受任何惩罚。
就请艾兄处罚吧!”
艾华见他那副形状,不由“噗嗤”
一笑,伸手到他头上扣了个响炮,道:“好,就罚你头前带路。”
钮清赶紧装模作样地侧身弯腰,右手向前一伸,道声:“请!”
艾华“嘻嘻”
一笑,说:“你这个人呀,难怪四……”
说到这里,似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改口道:“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的小丑。”
冲钮清做个鬼脸,回身往前跑去。
他可真像是春天的云霞,变化极快,刚才还是“乌云密布”
,转眼间就变成了“晴空万里”
。
钮清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心里暗暗好笑。
艾华一边走路,一边却不时侧过头来看一看跟在身边的钮清,心中感慨万端。
他想起他在三年前目睹钮清坠身绝涧之后,曾伤感过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四哥说起钮清“不是夭折之象、必能逢凶化吉”
的话,他的心里才似乎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竟然从此莫名其妙地牵挂上了与他仅“半面之缘”
(他曾偷偷地窥探过对方,对方却未曾见到过他)的钮清的生死,一天未确知真相,他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
他决心要探个清楚明白。
于是,他化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面目,几乎寻遍了都庞岭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这期间,他餐风露宿、顶风冒雨,历经磨难,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但说也奇怪,他越是找不到钮清,心中对钮清的牵挂就越深,越是驱使着他要继续寻找下去。
随着寻找的深入,他由最初对钮清的好奇、好感、同情、牵挂、思念,竟慢慢地将一缕情丝悄悄地系向了那个仅“半面之缘”
的、模糊的人影身上去了。
而且时间越久,这种意念就越强烈。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现在终于找到他了。
他望着身边这位三年来令他魂牵梦挂、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眼前陡然一片模糊,辛酸、伤感的泪水几乎一涌而出。
“艾兄,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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