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在笑你,我发誓……听你说这些话,我就觉得好像是在照镜子,我站在镜子面前,可镜子里面的却是你……”
乐瑶依旧在哭,我突然变得不善言辞,就这么摊着手,半晌才说道:“好吧,你可以觉得我是在嘲笑你,但也是在嘲笑我自己……一个人当然是可以堕落的,但你只能在自己的世界堕落,不能堕落在别人的视线里……这样会让你和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努力活着,三观健康的活圣人。”
“放屁……排除异己,就不是一种三观健康的表现……三观健康的人,应该是包容的,不排他的……何况,我从来没有逼着他们来审视我的堕落,他们自己硬要看我几眼,就因为这几眼,来批判我,来攻击我,这才是真正的恶心,真正的道貌岸然……”
我竟也因为这些话,而有了共情的感觉。
乐瑶仿佛感觉到了我的认同,然后便从我手上接过了这个红包,破涕为笑,对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做朋友吗?……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一个同类……虽然,我嘴上说的很硬,很厉害,可心里还是害怕被孤立的……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座孤岛上,我想离开这该死的孤岛,可大海却一望无际……在梦里都觉得绝望……于是,就特别希望有一艘船能带我离开,它不需要多大,哪怕只有一个船帆,只要能带我离开就行……”
我厌恶我自己,所以这次没能和乐瑶共情,只是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之后,以开玩笑的口吻,回道:“我有个学妹,她应该可以带你离开那座孤岛……因为她叫陈千鱼……大海就是她的家……别说一座孤岛,你就是在马里亚纳海沟迷失了,她都能给你带出来。”
乐瑶很是无语地看着我,半晌才说道:“这个陈千鱼,是不是那个男孩的姐姐?我听见你叫他百炉了。”
“是,他们一个叫陈千鱼,一个叫陈百炉。”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刚刚为什么用我做挡箭牌?”
我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但却用现实主义的手段去对待了陈千鱼姐弟,所以,我心里也很矛盾,并且因为矛盾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
人在迷茫的时候,就会产生强烈的诉说欲,所以,我没有对乐瑶隐瞒,就这么一边吸烟,一边将这段可以追溯到大学时期的往事,说给了乐瑶听。
乐瑶却并没有基于对与错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回道:“我觉得你真的很矛盾,一方面自己害怕和经济条件好的女人相处,一方面却又让陈千鱼去接受一份经济有保障的感情。”
“这我倒没有很矛盾……对待感情的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一个没钱的男人和一个有钱的女人在一起,会被贴上吃软饭的标签,一个没钱的男人渴望和一个有钱的女人在一起,会被说成是废物的幻想;但一个没钱的女人和一个有钱的男人在一起,就是钓到了金龟婿,一个没钱的女人幻想和一个有钱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在等她的白马王子……所以,将这样的处境,放在舆论的大环境里来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接受了现实……而男女终究有别。”
乐瑶似乎想反驳我,可是酝酿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反驳的言语;最后,只得转移话题向我问道:“你刚刚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就是摇来摇去的那首歌。”
“摇太阳。”
“我叫乐瑶,你叫昭阳,意味着太阳……竟然有这么一首歌,把我们串联到一块去了。”
“纯属巧合吧。”
“每个人的遇见也都是巧合……巧合多了,也许就变成了命中注定。”
稍稍停了停,乐瑶又笑着对我说道:“忽然觉得这首歌也没那么难听了……昭阳,你再唱一遍吧,唱给乐瑶听。”
我一阵酝酿,可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罗本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接到了团队组建以来的第一个白活业务,通知我和乐瑶明天准时参加。
他一定是想钱想疯了,明天可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也不怕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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