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到明锦气色红润地跟身旁的男人井肩,他又觉得画面刺眼至极,心下恨恨。
自然,江既白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所幸还记得自己的主人身份,勉强维持住了最起码得体面,没立马送客。
镇北王妃见明锦控制得住场面,便借着托辞先行离开了,明锦的肚子越来越大,除了府务,一些外院产业她也暂且接了过来,着实没时间再陪着虚耗。
“现下亲眼见到你没事,我便能放心了。”
甫一落座,江仲珽露出自进门后最轻松从心的笑容。
明锦了眼变了脸色急急垂眸掩饰的丁明媚,客气疏离地道了声谢,随即直入主题,“殿下今日拨冗前来,可是为了替容妃求情”
江仲珽面上恰如其分流露出一丝挣扎与愧疚,无奈地垂下头。
他此时的无声沉默,自然而然会被解读成承认。
戏精
江既白暗暗啐了句,论没心没肺,他自愧不如,但论做戏,他可就不谦让了。
“昌王殿下若真为此事而来,恕我直言,没有什么情分好讲,但凭太后她老人家查明事实后秉公处置吧。
以直报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宽容,再多要求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江既白啜了口茶,见江既白露出体谅的勉强笑容,忽的话锋一转,道“当然,容妃乍然疯癫着实出人意料,若查出此事背后另有他人图蓄意谋陷害,对于容妃,也不是不能请太后娘娘法外开恩。”
丁明媚手上一抖,茶盏微斜,滚烫的茶水洒出来顿时溅湿了一大块裙子,多亏兰羽眼疾手快夺下她手里的茶盏,这才没让整杯茶都砸在她腿上。
“桃华,去取一件我的新衣裳来伺候昌王妃换上,免得着了寒。”
明锦面上不显,眼里却因为猜测得到验证而温度尽退。
桃华应下,便请丁明媚移步去偏堂换衣。
江仲珽还没来得及细品江既白后半段话的深意,思绪就被丁明媚的突发状况打断,不满地蹙了蹙眉,“怎的这般不小心”
丁明媚低声告罪,随即站起身朝明锦和江既白歉意地笑了笑,由桃华引着向偏堂走去,兰羽也跟了过去。
“以母妃所做之事,我本无颜来见,更没脸开口求情,只是养育之恩大于天,她纵有不赦之罪,我也要来为她走这一遭,还请你们见谅。”
江仲珽摆低姿态,暂时摒弃所有杂念做好这场孝子的戏码。
明锦将桌上的茶盏往江既白手边推了推,起来像是阻止他再咄咄逼人。
果然,江既白不情不愿地端起茶盏一口接着一口灌茶水,似在赌气。
江仲珽将这一幕在眼里,为明锦维护自己这一小小的委婉举动而窃喜不已。
“殿下既有此番孝心,我们也不好不成全。
至于孝心之外的事,便如君淮所言,但凭太后娘娘查明处置吧,她老人家向来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冤枉了容妃。”
明锦语气平和地表明立场和态度。
尽管听她唤江既白的字根刺耳,但江仲珽仍为明锦话里对自己的理解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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