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朝往旁边一坐,眼睛还盯着她手中的信笺。
“她跟那位周郎君……”
徐崇朝似是一叹:“与周家的婚约,起初定的是去年冬天。
但是……后来推迟了,还没商量好日子。”
至于推迟的原因,他虽未明言,成之染也是清楚的。
他毕竟是成肃的义子,徐娴娘虽不必为柳夫人服丧,避讳几个月却也是理所应当。
徐崇朝见她沉默,疑惑道:“怎么突然问三娘?我表兄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成之染将信笺扣在桌案上,反问道:“阿兄觉得呢?”
“我岂能猜到?”
徐崇朝无奈,“莫要卖关子。”
“我也猜不到,”
成之染喃喃,示意他将信笺取走,缓缓道,“江郎君在指责周士诚,何以至此?”
徐崇朝读着书信,眉头也渐渐皱起。
江岚去年年底新任了江州刺史,在这之前没多久,都官尚书周士诚外任为东阳太守。
都说人往高处走,可周士诚的走向,显然并不太乐观。
东阳郡,正是在江州治下。
两家人眼看着要结为姻亲,江岚却在此时致信成肃,痛斥周士诚与庾氏余党过从甚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大魏境内的庾氏余党早已清剿得一清二白,江岚所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庾昌若之弟庾钦年的嫡孙庾载道。
颍川庾氏虽篡逆,天子念及旧日庾钦年尽忠帝室的情分,独独赦免了他这名嫡孙。
若说周士诚与庾载道勾结,虽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崇朝收起了信笺,道:“等义父回来,他自有计较。”
————
成之染眼巴巴地盼着,成肃却直到十日后才回来。
见他眉宇间神色舒展,想来是这一趟还算顺遂,成之染问道:“不过是辞官,如何便去了这么久?”
“你阿父辞官,可不是容易的事,”
成肃捻了捻须髯,脸上难得带了笑,“幸好有何主簿指点,到金陵之后我先去了趟廷尉。”
廷尉掌平诏狱,是审问戴罪之人的地方,成之染不解:“去廷尉作甚?”
“皇帝先前劝得那样紧,我却执意忤逆他,岂不是为人臣子的罪过?”
成肃似笑非笑道,“没想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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