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莺由于前些日子得了风寒,尚未痊愈,便与圣上知会了一声,坐在偏僻的角落处,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她,仅仅只是尽了礼数来参加朝贡。
如今看来,朝贡时候的安黎然就已经布下了全局,就等着朝贡结束,将棋局收拢。
他果真做到了。
期宁朝覆了。
岑明莺当时甚至还天真地以为,是他父皇不理朝政,百姓激抗,而安黎然品行兼德,是民心所向,所以迫不及待推翻他父皇,自己上位。
可惜最终换来的不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而是风雨飘摇,民不聊生。
安黎然上位的手段真是卑劣,丝毫不光彩,他用活人祭蛊,和摧残百姓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何以做明君?
如今再次回,期宁朝覆灭那日距离现在的时日也不过月余,岑明莺还奇怪为何皇宫那么多侍卫都敌不过仅仅只有百计的刺客。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个计划缓缓从心底升起,岑明莺再抬眼时,看向安逸的目光带上了几分炽热。
如果幻境能够与现实相通,她这次阻止了他们的炼蛊,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拨转命运,期宁朝是否不必那么惨烈灭亡。
岑明熙,是不是也不用死?
倘若不与现实联通,也无妨。
她也算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安逸被岑明莺这一眼吓了一跳。
明明方才这小姑娘还怯生生地低头不敢动作,才过了不到一柱香,就敢如此张扬明烈地同他对视。
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安逸暗暗思量着,随即吩咐两边站着的人,将他们前后夹击地抬走。
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够逃走的办法了。
岑明莺看着唐温和孟戚风被抬走,前者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子被架了起来,一股力量就这么牵着他走。
想来也是身体虚弱,旧疾作。
后者异常冷静,有着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倔强,似死角中的贫瘠土地上,生出的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孟戚风回头看了一眼岑明莺。
他们三人要被分别散去不同的地方,好在作为蛊食,在祭蛊前,这群人暂且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烛火纵深,摇曳在孟戚风的眼眸中。
她的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寒风裹挟,几缕丝飘转到脸上,掩去了她一半的眉眼。
这片暗色中十分空阔,只有那阵风声簌簌,卷过孟戚风妄想朝岑明莺伸来的手,那副样貌一如先前。
孟戚风的身姿与背着岑明莺逃跑的那一刻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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