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的娇憨痴傻尽收,唯余一片漠然。
“沿着这条道向东走,穿过蒲园,有一道小门没人看着,你可以从那里走。
这边我会处理,他不会再多纠缠。”
语调冷静,沉稳。
简直像是鬼上身了。
崔迎之不动。
一是因为好奇陈夫人突如其来的转变,二是因为刚刚暗处似乎来了人,不知是谁派的。
陈夫人瞥她一眼,“愣着做什么?反悔了?”
崔迎之歪着头:“冒昧问一下,夫人您今日来此的目的是?”
“陈府的女人够多了,不想留的早点送走最好,省得整日寻死觅活惹得我不安生。”
陈夫人把弄着自己的蔻丹,神色莫名地瞥了她一眼,“你方才那不动如山的架势,我还以为你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了。”
但凡早点儿开口,她也不会唱那么久戏。
“您把我放了,陈小郎君不会对您有意见吗。”
“他哪里敢对我有什么意见。”
“那您为什么要特地演这一出呀?”
陈夫人看着也不是在府里没地位的样子啊?
陈夫人讥笑了一声,摸过自己的珍珠耳珰,手腕上的金镯银链折射出耀眼的光,“若不是陈家实在富贵,谁乐意整日演这要死要活的恶心戏码。”
好吧,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陈家的事儿瞧上去有点儿复杂,她一个外人不适合多掺和。
刚好,暗处的人不知为何已经离开。
既有陈夫人兜底,崔迎之也懒得再管后续,打算直接回小楼去。
她拒绝了陈夫人提出的银两补偿,又向她道了谢,翻过窗,朝着陈夫人指的方向一路朝南走。
只是陈府占地太广,她又不熟悉路径,途径几个岔道,她只管凭感觉选着走,也不知是否是走错了路,始终没能瞧见出府的曙光。
偏偏就算想问路也不成,绕了许久,她不知为何一路连个下人都没遇上。
又走了一段,无意误入某处园林中,湖边尽是早调的蒲柳,落叶萧萧,一派凋敝之景,应当就是陈夫人口中的蒲园。
总算是走对地方了。
崔迎之隐匿身形,穿林而过。
路过湖边时,便听前方水榭打斗声不休,似有桌椅翻腾,瓷盘四裂。
待她走近,那争执声才将将休止。
秋风吹起水榭四周用以挡风的素白帷幔,透过帷幔的间隙,崔迎之看见了翻倒的几案,洒落一地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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