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烹煮咖啡的这几分钟里。
江雪明感觉十分奇妙——他和这个陌生人聊的非常舒服。
对方烹煮咖啡的手法,对待食物的态度都非常认真,是个相当专业的咖啡师。
只有一点疑问——
——雪明能从这家伙身上嗅到流星身上的香水味,还能嗅到熏香和血的味道。
他没有立刻去点清这些尖锐恐怖的特征,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维克托先生自己开口。
如果步流星已经遭遇不测,他做不了什么,如果步流星还在对方手上做人质,他也做不了什么。
在这种尴尬的社交语境里,他感觉自己非常被动。
他只得从各类话题中去旁敲侧击,寻找安全感。
“维克托先生,你是一个咖啡师吗?我看你做咖啡的手法很专业...”
“不是的,我是个为报纸写文章的作者,主要写的是小说,咖啡能让我镇静,也能让我兴奋。”
“嗯...”
维克托多问了一嘴,“江雪明,你好像对我很不放心。”
江雪明多解释一句,“出门在外总会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
......
从[比武]正是开始。
才过去了短短三分钟。
咖啡的滤液从容器中滴下,落在闪闪发光的白夫人溶液茶汤里。
维克托接走了雪明口中关于[不安]的话题。
“好像是上课时老师抽查背诵鲁迅的课文,你恰巧记得《野草》的每个字,可是心中还是会隐隐不安对吗?”
“这个说法挺奇妙的。”
雪明看向咖啡杯里的液体,“维克托先生你给我详细解释解释?”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于两点,其中之一可能是老师根本就不会抽背《野草》,或许需要背诵的课文是《呐喊》。”
维克托找不到汤匙,在桌台前犯了难。
江雪明立刻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和维克托一起翻找橱柜里的餐具,他接着说:“对,我在这趟列车上,只怕各种意料之外的麻烦突然出现。”
维克托先生一边找,一边把话给说完了,“第二点呢,就是你把两篇文集都背好了,结果老师虚晃一枪,根本就没打算点你的名。”
“是的...我为这趟旅程准备了很多很多东西,如果它们用不上,反而有种浪费时间的感觉。”
江雪明找到了一对筷子:“维克托,你是准备搅拌咖啡吗?用筷子行吗?这里没有汤匙了。”
“不可以哦。”
维克托眼神和善,尽心尽力地解释道:“汤匙是汤匙,筷子是筷子。
和课文一样,不能混淆。
哪怕只是搅拌的程序,也会让咖啡变成不同的味道。”
这番严谨认真的态度,让江雪明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嗯...你说的对...我...”
下一秒,江雪明就愣住,再也没有说话了。
因为他分明看见,维克托身侧的桌台上,那杯咖啡原本是混沌一片,有荧光和奶渍,还有许多杂乱的褐色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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