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满眼沮丧,像个被夺去孩子的受害者,“这婆娘是什么狐狸精?敢来迷我的宝贝崽?!”
那一刻,从门外涌来湿冷的大风,屋内阴风大作。
祖灵的牌位上,蜡烛也熄灭了。
小七这才觉着不太对劲,她的灵感在报警,眼前两位老人的目光好比毒蜂尾后针,要把她的戳瞎一样,光是对视就让她感觉眼角干涩生疼。
她偏过头去,拉扯雪明的衣角,想提醒雪明先生。
只是这个偏头的动作,让她看见灯光下,她与雪明先生的影子。
她几乎惊厥,顺着桌角的空隙再往远方看,同样的角度下,那两位老人是没有影子的......
没等她说点什么。
雪明先生语气生冷,开始编故事。
“妈妈,别再喊她外人了,家里的狗都认她,你却不认她。
这几年多亏有她,岳母没有刁难我和白露,岳丈也愿意出钱给我们办婚礼,还把房子押在银行,给我们做生意,只是我没用,欠了一屁股债。
好不容易搞到钱,就想着送回来给你们养老。”
听到婚礼时,江老头立刻喝道:“你那个结婚也叫结婚吗?!
村镇县城里两百多户人哪个不认识我?他们不认这个婆娘,你以为你能结婚?你以为她能进我家门?”
小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懵住了。
现在她一点都不在乎二老的生存状态,是活人还是灵体都不太重要了。
她稍微动动脑子想了想江雪明家庭的准入门槛,刚送到嘴边的肉片都惊得掉回了碗里。
江家老母则是多瞥了一眼茶桌上的现金,那都是儿子带回家里实打实的纸钞。
听见债务时眼皮跳动,缓缓开口。
“我的宝贝,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们都支持,只要你带回来钱,那就是好事,至于欠了多少债,和什么人欠的——你要千万当心,要把账都算清楚,现在社会坏得很,别把某些人想的太好了,爸爸妈妈不会害你的,我们都是为你好。”
听见这句话,小七的眼里有了火,感觉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这戏也对不了啦。
();() 江雪明又提起喇叭开了个群嘲,敷衍的意思溢于言表:“谢谢爸妈关心!”
喇叭的音量已经开到最大,带着杂乱的电流声冲散了屋子里的阴风。
把祖灵牌位上的香火吹飞,蜡烛也重新燃烧起来,非常的诡异。
“还有几件事。”
江雪明放下喇叭,提起假鞋盒子,接着说:“我和她在卖这个东西,是假货。”
江老头的眼睛往钞票那头看,喉头吞咽像是嘴馋,又骂道:“作奸犯科,你没有好下场,难怪欠债!
早该听我的,回去电池厂上班。”
江老母抱着钞票凑到老伴身边,两人在桌下偷偷点着钱财的数目,没有什么好脸色,嘴角却止不住地上翘。
“要不我现在去投案自首?”
江雪明歪嘴笑道:“你们可想好,现在手里拿的都是赃款。”
小七噗嗤跟着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身上穿的东西乱七八糟,出去丢我的人。”
江老头唯唯诺诺地小声暗骂,也不像之前那样凶悍:“搞到点钱你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第一个来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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