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还未及开口,两个丫鬟已经急急走来,福身道“回夫人,方才老爷回家,听闻了此事勃然大怒,已经前去面圣了。”
南安王妃面色一变,同时心中发苦。
南安郡王此刻却不在京中,正驻守西北军中,她的儿子又都立不起来,如何能跟现今简在帝心威势赫赫的保宁侯府相较。
江氏莞尔一笑,口中对北静老王妃说道“我们老爷疼女儿真是比我强远了。”
商婵婵听闻父亲已然进宫,便抬起眼睛盯住谢翎,目光中流露出威胁之色。
她的意思很明显保宁侯府比南安王府强,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你谢翎今日不站出来便罢,站出来便必然要得罪一家,你最好聪明一点,选一家弱的得罪。
谢翎与她目光相接,心中觉得好笑。
这哪里还是初见那个娇怯怯软绵绵的小姑娘,当时自己觉得那是双幼鹿一般的澄澈眼眸,如今再真正去,才发现,这是一双凶兽幼崽般的眼睛,干净却饱含锋芒,倒像是从前他在山林中见过的坏脾气幼虎。
原来自己竟然也是这样的有眼无珠,险些生生错认了人。
他脸上仍然是一如往常的毫无表情,对诸位夫人道“一切如商姑娘所言。”
商婵婵心中大石落地,垂下了眼眸,又靠在母亲身边嘤嘤哭泣了起来,还不忘侧身给谢翎礼了一礼,啜泣道“多谢谢家哥哥不计前嫌,仗义直言。”
算你有眼色有脑子。
谢翎还礼“商妹妹言重了。”
江氏抚了抚商婵婵低泣中的脊背,端和丰美的面容上全是冷意,对南安王妃道“既然此事老爷亲自出面了,我倒不便再与王妃理论。
只是此事已有定论,若此后京中再传出什么对婵婵和林家姑娘不利的流言蜚语,那我保宁侯府便要不识趣的得罪南安王府了”
周静然惊呆了,她不明白,她不明白
谢翎怎么会护着商婵婵
“娘,他撒谎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合起来作践我”
“还不闭嘴,还嫌不够丢脸吗”
南安王妃面如冰霜,指了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过来“将姑娘堵上嘴带回去。
不许她再出声。”
说罢又面带愧色对保宁侯夫人道“今儿这事是静然太过鲁莽。
待来日我必亲自上门致歉,还望侯夫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个十岁的孩子计较。”
江氏冷道“我若计较便不是大人大量了不成她是个十岁的孩子,婵婵却刚过了八岁的生辰。
南安王妃也知,我家女儿天生体弱,药不离口。”
“半年前还大病了一场险些留不住,如今入京身体刚见了些起色便受这一场污蔑折辱。
要是这等事我商家都不计较,那便不要为官做宰,只去出家做个圣僧吧”
开玩笑,想三句两句将此事抹过,那以后保宁侯府岂不叫人低,谁都敢来踩一脚
江氏也不管南安王妃面色难,只叫人送客,口称从此后便与南安王府断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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