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汉帝漫不经心地将卷轴从檀木盒里拿出来,高望便将檀木盒放到桌角去,给玄汉帝腾出桌子来将刺绣摆开。
玄汉帝徐徐展开春日宴。
随着刺绣缓缓展开,玄汉帝脸上的漫不经意也一点点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怔忡和慨然。
这幅春日宴的刺绣,与他珍藏在房中的春日宴画卷几乎如出一辙。
有所不同的是,谢珠藏所绣的春日宴上,还添上了她的父母。
春日宴上,绣着栖渊河畔最寻常的亭子。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最寻常的瓜果。
亭外杨柳依依,垂柳随风而荡。
他站在左侧,执着昭敬皇后的手,给她指衔泥筑巢的新燕。
谢二老爷站在亭子外,撑着一把罗伞,低头着身侧的夫人。
怀慜太子站在稍远处,手中拿着诗,身体却微微地侧倾,着在自己身侧玩耍的玄玉韫和谢珠藏。
玄玉韫手中拿着罗网,谢珠藏牵着玄玉韫的手,正抬头指着花丛中的蝴蝶。
玄汉帝静静地了一会儿,将自己手中春日宴的画拿了出来,也展开摆在了一旁“她手中没有韬儿的画像,绣的倒是
挺像的。”
“谢姑娘是个有心人。”
高望站在玄汉帝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回道。
“他们兄弟相像,照着韫儿的来绣不就是了。”
玄汉帝笑了声,手指轻轻地点着刺绣上的怀慜太子,慨然地道“孤再遣画师给韬儿作画,不也只能参照长大的韫儿”
“怀慜太子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不一样的。”
高望轻声道。
玄汉帝整个人好像一下子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道“是啊。
他们到底不一样。”
玄汉帝向养心殿里一排排的仕女画像这些都是他想替玄玉韫甄选的良家子。
“要是韬儿,早就应了选妃,哪会像韫儿这个臭小子。
一说起选良娣,左一句要给朕侍疾,右一句学朕不贪酒色。”
玄汉帝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臭小子。”
他不带什么厌恶地嘟囔了一句,可这一句嘟囔完,他的眉头却又慢慢地松开,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高望,你知道这两幅春日宴哪儿最像,又哪儿最不像吗”
“谢姑娘的刺绣上,多了谢二老爷夫妇,这是最大的不像。
若说哪儿最像,便是都画的春日宴”
高望故意挑了那显眼的,勾着玄汉帝说话。
果然,玄汉帝笑叱了一声“高望啊高望,你怎么这时候愚钝起来。”
“老奴愚钝,还请陛下赐教。”
高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就洗耳恭听。
“像,是春风和暖、琴瑟和谐、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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