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了有半个小时,按理说两个小时出头就能进入桦林了。
杨辰点头道:“资料上写的没错,但是前些天连下三天暴雨,山洪爆将进桦林的路桥冲段,所以我们只能绕道走,就要多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近些年,一到汛期,进出桦林就都要绕道。”
“邰县长,你如果真要做出点政绩,就想办法把河道治理下,修一座能抵御百年一遇洪水的路桥,桦林的百姓都会念你的好。”
邰曼坐直身子,吩咐道:“杨辰,你带我去冲毁的路桥那看看。”
“好。”
杨辰将车子开向正常进出桦林路段,“县长,您如果真能把几乎每年都要被冲毁的桥修好修结实,你就为自己树立了威信,就相当于在桦林站稳了脚跟。”
“每年都被冲毁?县里为什么不拿出钱来修牢固了?”
“没钱。
交通运输局联合水利部会同专家仔细研究过,至少要五百万才能改善好水道,修建起一座足够牢靠的路桥。
可县财政每年拨下来的钱只有几十万。”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停下。
杨辰回头道:“县长,再有一千多米就到了,咱们走过去吧。”
前面道路都被漫上的淤泥堵死,如果再往前开很容易陷进去,一旦车子陷进淤泥,他们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邰曼打开车门,一脚踩进淤泥里,半只鞋都陷了进去,小白板鞋变成了泥鞋,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随时可能摔倒。
“县长,我扶着你吧。”
杨辰准备上前搀扶邰曼。
邰曼连忙拒绝,“不用。”
邰曼不想再和杨辰有一丁点的肢体接触。
杨辰也不强求,嘀咕着:“等一会你摔在淤泥里,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着,越往前淤泥越深,临近到河道的位置,淤泥已经几乎快到膝盖位置。
邰曼仍旧执拗的不用杨辰搀扶。
来到河道位置,就能看到将近二十米宽的河道,河道里黄色的河水翻腾着向下流。
杨辰介绍道:“原本,河道没有这么宽的,每年冲一点,每年冲一点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只修一座桥倒也用不了多少钱,县财政挤一挤的话也能挤出来,但是不修缮河道,不把桥梁两边的堤坝护稳的话,慢慢就会变成一座河中桥了!”
邰曼沿着岸边向下走,“岸两边的田地,应该冲走了不少吧?”
“难免的,县里会根据土地损失进行补助。”
“农民的损失补上了,流失的土地可补不回来了!”
杨辰点头道,“可如果把两边河堤全部护住,那可就不是几百万能解决的事了。”
“老书记在的时候,为了此事没少往市里跑,可市里只给拨了些补助款。”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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