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问你,”
来自扬州的美人不识食人花,拿她当抢客的对手,“三个郎君,姑娘想一个人独占?眼大肚皮小,贪来吃不了,你可悠着点!”
李缬云冷着脸不说话,照白唰一声抽出佩刀,怒喝:“退下!”
莺莺燕燕瞬间惊散,走廊恢复了安静,李缬云依旧不爽。
这什么鬼地方,尽是勾人的小妖精,早知道不来了!
沈微澜注意到她面色不悦,低声问:“要不,换个地方?”
她抬起头,看到他月华般沉静的脸,含笑的眉眼好像看穿了她的在意,笑话她拈酸吃醋。
堂堂食人花岂能这么没面子!
她抬起下巴,满不在乎一笑:“我觉得这里挺好啊,就是姑娘的姿色差了点,委屈你们的眼睛了。”
沈微澜莞尔一笑:“公主多虑了。
有明月当空,星光自会黯淡,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话题远远扯到天边,却字字都在夸她。
照白在一旁掩唇偷笑,曾寒山面无表情,一阵牙酸。
李缬云最为受用,扬起唇角,心情舒畅地进客房:“罢了,先在此地将就一晚,明早会合,我要去窦家酒楼吃牢丸。”
三人约好了碰头的时辰,各自回房睡下。
因为今日又是照白一个人跟来,只能由他伺候公主起居。
铺床叠被时,李缬云便坐在妆镜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细赏自己秾丽的脸庞。
明月当空,群星失色。
他可真会说。
心里想着,便喜上眉梢,镜中芙蓉盛开。
她侧过脸来,微微晃动间的银步摇,流苏上的玉珠跟着摇晃,俏皮可爱。
他怎么就那么对她胃口呢?连送的礼物,都让她如此称心。
李缬云看着镜中的自己,双颊晕红、眼含春水,正要摘下步摇,忽然听到远处飘来一阵丝竹声,有歌女幽幽吟唱: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馀床。
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歌声缠绵悱恻,令人忘情。
真不愧是广陵烟花地教出的嗓子,别说男人,就是她听了,都要动心思。
摘步摇的手一顿,李缬云的心思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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