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抬起眸,一双眼睛早已经不像是人的眼睛,赤红的一片,仿佛两颗血珠子。
“我现在可以去她吗”
-
这发生的一切,知知都不知道。
她昏迷得太快了,好像只身荡漾在小船里,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
意外的是,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冷,而是暖暖的。
但很快,她便觉得气温越来越高,自己似乎被火炉包围,身下的海水也变成了岩浆,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这是在哪里
知知使劲回忆着,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刚见完自己喜欢了多年的演员封姜,在出去的时候忽然眼前一白就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昏倒她也说不清楚。
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那感觉好像是夜枭总是惹自己生气;好像是担心白戚不要自己了;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傅谌昀的时候,害怕他会抛弃自己;
又好像是得知自己的偶像不再出演任何作品;
母亲和父母出差,整整一年都没有见他们。
知尧把她丢在了公园,自己一直等不到他。
知知难受又痛苦,身体和心理仿佛被包裹在一种困境,将她困成茧。
夜枭坐在病床边,一脸茫然盯着床上脸色白如一张纸的女孩。
眼前滴水的药瓶仿佛滴的不是透明的药水,而是他的心头上的血一样,每一滴都让他额头凸起刺痛。
他的嘴唇又白又干,轻轻一抿像是粗糙的纸面。
难以想象,短短的时间,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那被称之为绝世天才的脑子,也仿佛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挫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挫败。
见知知昏迷,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
人也不是一堆数据,随便他动动手指就能直接修正。
她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夜枭没有回头,一直紧紧盯着床上的女孩和前面的药水。
脑子里只记得医生说的话。
“我们检查了患者的全身,暂时没检查到她昏迷的原因。”
“患者如果有反应了联系我们,我们也会定时过来检查的。”
“药水没了去前台找护士跟换,患者体质虚弱,需要输入药水延续身体的营养。”
傅谌昀和白戚是同时进来的,一起碰到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说,直到打开病房门见躺在床上的女孩才开始变化。
“知知。”
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知知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可周围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难不成那个人藏在了船底
这样想着,她小心挪动着腿,趴在了船边,感受到岩浆溅在眼前,炽热的气息将她本来就稚嫩的脸蛋烧得滚烫。
她小声地问着“有人吗”
没有回应,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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