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卡点,下课铃声颇为欢腾的响彻教学楼,教室门前的走廊地面上飘落零星几点落樱。
披着西装外套的新任老师迈出教室,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走廊上须皆白的老人家。
年轻晚辈率先走近打了个招呼:“几年不见,您老人家身子骨看起来还挺硬朗啊,就是这胡子头是不是一块染的,怎么能一丝杂色也没呢。”
“你这混小子怎么现在说话还是这股子死味儿,刚才在课堂上人模狗样的劲儿呢?”
川扇滕一郎吹鼻子瞪眼:“等了两天也不见来打个招呼,现如今翅膀的确是更硬了昂。”
“咳咳,医生说我体虚不宜劳神伤身,您老总得体谅一下我这个病人嘛。”
“体谅个屁!”
木云和泉悠悠道:“您瞧瞧,你这老头子说话不也还是从前那股炮仗味儿?”
川扇滕一郎皮笑肉不笑:“我这是帮你回忆青春年华呢。”
“早说嘛,我完全配合。”
木云和泉恍然大悟状,“您想从哪段开始回忆?炸弹恐袭案还是少女连环杀人案?”
川扇滕一郎抬脚踹他,嗓门宝刀未老:“你小子还敢提!
当年在警校呆的时候就没一天安稳消停过,现在出去混了这些年,性子却一点没长进!”
“哎错了错了我错了。”
木云和泉避开这一脚,展颜道:“咱们走远点谈?”
毕竟教室外不是适合深入叙旧的好地方,爷俩老少眼神对上,一个冷哼一个微笑,却是齐头并进,不约而同的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川扇滕一郎上下打量身边的消瘦青年,再次开口时总算有了点这一校之长的稳重风范:“来这以后第一个上课的班就挑中了鬼塚班,无事献殷勤的必有所图吧?”
“我能有什么可图的,”
木云和泉坦然道,“不就图个乐子嘛。”
川扇滕一郎哼笑:“老话都说人以群分,你是相中他们班里那五个问题学生了吧。”
“他们再怎么样也都只是小问题,成为一名普通警察绰绰有余。”
黑青年淡淡道,“我以为最理解我现如今这种心情的人就是您老才对。”
眉毛胡子尽皆雪白的警视长先生沉默片刻,似乎是被学生的一句话唤醒了某些脑海深处的回忆。
许久,直到两个人都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时,老爷子才兀自笑出声来。
“哈,我脑子里还清晰印着你小子当初第一次站在酒斐面前挨训的画面,回头看看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你回来的时候去看过他了吧?”
“嗯,怕他骂我,敬了杯酒,放下花我就走了。”
木云和泉跟在他身后,关了门径直就摸上了饮水机旁边的纸杯给自己半热半凉倒了杯温水,稍抿两口压下喉咙间的痒意,才看向老者道:“您有自己惯用的杯子,我就不拿这玩意给你倒了啊。”
川扇滕一郎端着实木办公桌上的牛饮杯没好气的给他挤开:“起开起开,老子还没上年纪到用你端茶倒水的地步,大年轻的小伙子还喝上热水了。”
木云和泉耸肩,自己熟门熟路的找地方坐下。
细水长流冲刷杯子里的茶包稍微晕染开色泽,白长者满是褶皱的眼皮下眼神沧桑又清醒:“你这咳嗽怎么回事?”
黑青年撇嘴,捧着纸杯又喝了一嘴,而后才道:“一点手术的后遗症,说不准哪天就好了。”
“哼,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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