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马在前,连宗徒步跟随。
四蹄生风的马匹与气喘吁吁的连宗形成鲜明对比,后者竭力奔跑,却始终无法跟上。
行至一座木桥边,俞阙成突然拍腿大喊:“糟了,账本忘带了!
你赶紧回去取,动作要快,否则天黑前我们就回不了家了。”
连宗身为农夫,不善骑马,只能遵命疾奔回去取账本。
连宗一路狂奔,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木桥,只见俞阙成立于桥上,满脸忧虑,口中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连宗急忙上前询问:“老爷,出什么事了?”
俞阙成愁眉不展,答道:“就在刚才等你的时候,我不慎将钱袋掉入河中,我水性不佳,无法自行打捞。”
他目光转向疲惫不堪、汗水淋漓的连宗,接着说:“听闻你水性极好,这河水也不过一人深,你若能帮我把钱袋捞上来,我赏你一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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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隆冬时节,寒风如刀割般刺痛连宗裸露在外的手指。
然而,一钱银子的诱惑让他咬牙决定下河。
他褪去衣物,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河水冷得让人窒息,连宗在水底摸索了好一阵,终于触碰到那个沉甸甸的钱袋。
连宗艰难地爬上岸,用布草草擦干身子,匆忙穿上衣物,但寒冷仍如附骨之疽,令他瑟瑟抖。
俞阙成从钱袋中取出一小块碎银递与连宗,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辛苦你了,拿着,我们还需继续赶路。”
连宗仍紧跟在马后,几个时辰下来,他喉咙愈疼痛干燥,鼻涕流淌不止,头晕目眩,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直至傍晚,一行人回到俞府,连宗已高烧不退。
好心的俞阙成急召家中另一长工,火请来大夫为其诊治。
大夫诊断后表示,连宗只是过度劳累,加之在冰凉河水中浸泡,导致邪寒侵体,引风寒,只需服用几剂草药,静养几日即可痊愈。
连宗服下大夫所开草药后,俞阙成亲自提来几壶酒,端上两碟小菜,走进连宗居室,关怀备至:“今日你辛苦了,喝两杯暖酒舒缓一下,好好休息。”
连宗对俞阙成的体贴关怀受宠若惊,尽管喉咙疼痛难耐,但碍于情面,仍与俞阙成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饮起来。
然而,连宗全然不知,从被累得筋疲力尽,到被迫下河捞钱袋,这一切皆是俞阙成精心设计的阴谋,此刻,这阴险的计划已临近尾声。
连宗本就头晕脑胀,几杯酒下肚,更是醉得不省人事,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俞阙成轻轻拍了拍熟睡的连宗,见其毫无反应,便唤来鲍氏。
二人合力剥去连宗衣物,将其五花大绑。
紧接着,俞阙成挥起铁拳,狠狠地扇了连宗几个耳光。
连宗瞬间从梦中惊醒,现自己动弹不得,惊恐地瞪着眼前的俞阙成与鲍氏,心中顿时明了,但仍旧心存一丝侥幸,哑着嗓子问道:“老爷,这是……这是怎么了?”
俞阙成冷哼一声,厉声道:“你与这贱人的腌臜事,以为能瞒得过我?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
连宗闻此,吓得连连求饶,俞阙成生怕动静过大惊扰家人,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塞入连宗口中。
随后,他抽出一把尖刀,狠辣地刺入连宗肋下,鲜血立时喷溅而出。
俞阙成早有准备,迅将一盆热水倾泻在伤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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