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开暗卫的手,握着金钗抵在脖子上,双手微微颤抖,眼泪摇摇欲坠,还有眼尾一抹胭脂红,看着可怜至极。
李昭棠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且不说她从前到底什么身份,到底是不是荷香楼的姑娘。
单说现在,做他的女人让她这么痛苦吗,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妥协?
颓败感袭来,他扶着太阳穴,里面不知道哪根筋突突直跳,跳的他头疼不已。
“你……”
他朝她伸手,沈雪环后退着握紧了金钗,惊恐的模样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李昭棠眼皮一跳,强迫自己放下手:“这几日本王不会来打扰你,你在这好好休息吧,等姚江的事办妥了,随本王一起回京。”
说完,他摆摆手,暗卫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若本王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本王会亲手杀了他。”
他说的自然是咬了她的人,沈雪环没吭声,目送他真的走了,才放下金钗。
现在她深深怀疑李家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骨子里的毛病,一个两个全都自以为是的混蛋,都觉得自己认定的结论一定是正确的。
“倔驴,都是驴!”
她三两下整理好头,想拉开门叫下人拿套新衣服来,开门就看见一个小丫鬟脸色紧张的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她。
“出什么事了,这么害怕?”
沈雪环站在她跟前。
也不知这小丫鬟在怕什么,沈雪环刚一过来,她吓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姑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姑娘饶了奴婢吧!”
绝对有事,沈雪环拧眉道:“说吧错哪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饶不饶你?”
丫鬟一头磕在地上:“冬儿姑娘刚才从院里出去了,让奴婢不许说出去,否则就打死奴婢,奴婢只是害怕才不敢说,绝不是跟她们一伙的!”
她就算抖得如筛糠,脸上仍是信誓旦旦的样子。
“冬儿?蒋玉澜的丫鬟?”
沈雪环问道。
“正是。”
这是火烧芭蕉叶,根焦叶烂不死心啊。
沈雪环咂咂舌头,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反正蒋玉澜折腾的越狠,她正好借机跟李昭棠划清界限,横竖不吃亏。
“行了,别在这跪着了,找两套衣服,要白色的,我不喜欢太浓的颜色。”
“是。”
她换了身衣服,又装了匕和药粉揣在荷包里,准备完一切后就坐在院子里数蚂蚁,还拉着丫鬟小厮一起数。
结果数着数着就变味了,渐渐演变成了,猜哪一队蚂蚁数量多。
猜着猜着打起了赌,然后赌的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十个数之内,猜会来多少只蚂蚁,猜的数字离实际数量最接近的人获胜,钱全是他的。
玩这个就是图一乐呵,谁都没有出老千,沈雪环连输三把,银子都快输光了,结果一把翻盘,把输掉的又搂了回来。
“承让承让。”
她搂起银子,把蚂蚁拨了回去。
“来来来,再下,一会天黑了就看不见了!”
最后一轮,旱涝保丰收,沈雪环勉强保住本收场,其他人本金进进出出,变化都不小。
“游姑娘,你玩的也太保守了,这有什么乐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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