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她脑后的血早已凝固,白布沾上的血迹也干透,成了暗红色。
周合商正站在堂中,站在周沅的尸身前,负手而立,一声不吭。
魏淑白一进了灵堂,就跌跌撞撞跑向女儿的尸身,将那尸身连着白布抱在怀里,失声恸哭,最后哭干了泪,便只剩哀嚎。
周合商木然立在原地,盯着前方出神,待那哭声停了一些,才出声:“夫人莫伤心,为夫定为沅儿报仇。”
魏淑白一听这话,就冲到他跟前,喊道:“那你去啊!
让安家交出安玉来,赔我儿的命啊!
周合商,我最了解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冷血至极!
你从来没有心!
沅儿的死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你根本不会管!
你从未把她当作是你的骨肉疼过,一日都没有!”
周合商就道:“我怎不疼她?沅儿是我亲孩儿!
安家敢杀我孩儿,我怎会让他们好过?你哪懂得朝局复杂,沅儿的命没了,安家若只死一个安玉,你就甘心么?”
魏淑白盯了他半晌,眸中血气翻涌,她听着这话,心中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我了解你,我太了解你了。
无论是当初的周煜灵,还是我的沅儿,在你眼里都一模一样。
你当初收那个倌人进府,也根本不是因为对她动了什么恻隐之心,你是想借我的手,去母留子。”
话说到这份上,周合商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依旧冷硬如铁,淡淡道:“淑白,你是我妻,沅儿是我女儿,我自会护着你们,我也定会为沅儿讨回公道。”
他凝着魏淑白的面目,“可是,眼下暂不是时机。
你也知道,安家此番,是要让顺王死,现在没动静不过是因着何老那日在殿上已死相迫,陛下才将此事暂缓。
顺王还不能死,至少在安家倒下之前,他不能死。
他与镇察尚有交易立下,我们必需保他。
昨日沅儿和安玉在宗人府争执的时候,顺王在场。
如果顺王昨日不在,不把那和嘉郡主带出来,或许就免得这一出生了,是不是?”
“你简直荒谬至极!”
魏淑白道,“我清楚,这事怨不到顺王身上,你莫觉得陛下会让顺王担责。”
“是怨不到,可能不能怨,全看陛下的心思。
顺王到现在还在宗人府住着,除了何老以死相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安家没有切实的证据。
他们能让人指认顺王买凶杀人,却说不出顺王是如何将这些人在禁卫军眼皮底下带进宫的。
此事本就疑点重重,就算陛下有那个心思,也无法确切地定了顺王的罪。
可顺王私闯宗人府前院是安玉亲眼看到的,私闯前院,是真想替和嘉郡主要郎中,还是想做些别的什么事,顺王和裕王可有勾结,陛下便有理由好好查查了。”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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