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澜瞥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天下皆白。”
方南丹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他皱着眉,又提了一个要求,“把你的衣袖挽上去,我你的手臂。”
舒晚在远处一直盯着他们那边,见易沉澜不知为何忽然挽起袖子,心里一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先前方南丹与易沉澜说了什么,却在易沉澜略略翻了下衣袖露出手臂后忽然怔住了,脑子空了一瞬她明白方南丹是怎么证明易沉澜的身份的了。
易沉澜的手臂上全是残疤。
因为易沉澜自然不会在她面前袒露疤痕,所以她从未直面过这些血淋淋的过往。
如今一见,舒晚的眼睛顿时酸了只露出这么一点,便已经是新伤叠着旧伤,几乎不见什么好皮肉,却不知他身上其他地方究竟还有多少伤疤。
方南丹倒吸一口气,这回彻底信了“天杀的舒戚,果然不是个东西少主,没想到我们相聚竟这般巧合,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威胁那老狗了,把他这女儿剁吧剁吧大卸八块往他面前一扔,也算报你多年受苦之仇了。”
易沉澜盯着他又说了一遍“把你的毒都收起来,少混说。”
他说完,转头去刚刚走过来的舒晚,却见她眼角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像被人遗弃了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
见她如此,易沉澜顿时有些无措,略带慌乱地抚了下她的小脑袋,竟然有些磕巴“晚晚你你怎么了别听他胡说,我不会这样待你。”
舒晚摇了摇头,抱过易沉澜的手臂,隔着衣服轻轻摸了摸,指腹顿时传来细微的、凹凸不平的触感。
她鼻子一酸,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
易沉澜一滞,见她柔软的小手隔着衣料抚过自己的伤疤,他这才反应过来舒晚为什么哭。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晚晚是在心疼我吗别哭我早就不疼了。”
易沉澜抬手小心地擦了擦舒晚湿漉漉的小脸,将她下巴上欲落未落的泪珠轻轻抹去,“别哭啊晚晚,别哭。”
“会好的,”
舒晚又气又心疼,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认真的着易沉澜,“阿澜师兄,这些都会好的,我保证。”
“我知道了,会好。
那别哭了”
易沉澜温柔地笑了一下。
“咳呃,那个,”
方南丹深深地皱着眉,万分不解地着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问,“你你真是易沉澜吗真是少主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啊她是舒戚的女儿啊。”
“她救过我的命,”
易沉澜深深地了方南丹一眼,“别打她的主意。”
“哦好吧,”
方南丹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反正我本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找到少主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不动她就不动吧。”
方南丹颇为遗憾的自我安慰了一番,终于想起说正事,“少主,我没想到这次竟这么机缘巧合,什么都没准备我、我其实一直想找到你,恳请你回山。”
他局促地搓了搓手,“虽然没有回山仪式,仓促了些。
但你有所不知,雪夜山现在群龙无首,剩下的那几个就知道混吃等死,既不上心寻找你,又不想着光复我门,唯有我这些年上蹿下跳东奔西走,如今可算找到你、有了主心骨。
他们说了,若真能迎回少主,就不再每日无所事事缩在雪夜山里,我们大家一起,非再把江湖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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