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临拖着不听使唤的左腿追上来,被沈节踢了个趔趄一刀扎进河床,刀刃陷进砾石间足有一尺;在凛然寒气中挣扎着站起来时,又被沈节一脚砍中了后脑。
当他看清摇曳的刀光后那个握刀的沈节时,沈节已经把不染的刀口对准了他。
他吹响了鸟哨。
沈节手里的刀锋扭转了一个角度。
鸟哨拖着长音漫到整条山谷,雷声缓缓,沈节手里的刀也裹满了寒气。
草木仍然因为突如其来的雷雨战栗着,眨眼间身负顶尖轻功的听风使就到了附近。
雨水浇不灭的灯光断断续续从山路向山谷游着,风雨声里又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机括声。
“你没斗过。”
沈节说道。
陈子临的视野里风雪大作,落枫山没了,听命于他的听风使也看不见了,夜幕下只有如同他十五年前的影子一样握着刀的沈节。
“我不明白。”
冰一般的刃口抵在他心口上。
但是紧接着这股寒意就贯穿了他的胸口,一瞬间因为寒冷或因为这伤口足以致命引的清明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
他张开口,舌头颤抖着,却因为两颌僵硬咬不出一个字,只有呼出的水汽结成一团团的雾。
“世间一切相,都是由人眼所见人心所化,与人斗就是与仇恨的自己斗。
终其一生,左右互搏,两败俱伤。
我回落枫山是为了除心魔,你是为了什么?”
沈节问。
“呵——啊啊……”
沈节一脚踩上陈子临的胸口,将不染拔了出来。
陈子临伸手想要夺回不染,但突然间难以呼吸,从口鼻呛出来的只剩下逐渐结出冰屑的鲜血。
山谷里不再有风,雨脚也温柔得如同金陵的春雨,万籁俱寂。
“听风崖所有赏罚令和听风使,现在听我命令;有意见的,就死在我跟前……”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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