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芬芳馥郁满怀,贴得与他这样近,又因远离了太久的疏离与柔色来回轮替,江鹭心跳极快,几分恍惚。
他一径沉默,姜循不以为意——能将他拐到手,已然不错了。
她在自己的府邸如同做贼一样,摸回自己的寝舍。
她再将江鹭藏入内室,自己去外室打开门,嘱咐侍女送水送食。
前来服侍的玲珑和其他侍女百思不得其解:娘子是怎么突然就回来的?
姜循摆出讳莫如深的冷淡模样,玲珑便不多问。
众女一同收拾妥当,便退了下去。
而屋中静下后,姜循深吸口气,笑盈盈绕过屏风走向内室:“阿鹭——”
她只叫了个音,便怔住了。
她挨着屏风,看到帷帐微扬,秋罗帐配锦带钩,楠木床上坐着一个美男子。
他和这一室的闺秀馨香与处处浮艳布置格格不入,坐得挺直端正,大袖摆曳在侧,如亭亭莲花,绽于幽夜。
尤其是……他面颊诡异地红。
纵
姜循一向知道他皮薄,也些许震惊于他此时的坐立不安。
而江鹭抬头,看到了她,目光轻轻眨一下。
此间有一股香,不是花粉不是熏香,来自于她,时清时浓,直扑人鼻孔。
锦衾、丝褥、画帐、秀帷无一不精不雅,他分明之前来过,这时却仍不自在到了极点。
他问:“你忙好了?”
姜循不知他这个“忙好了”
的意思是什么,姑且顺着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便看到晕火暗光下,小世子颈侧的红意渗到耳根。
他垂下眼,纤长睫毛根根漆黑如墨,隐隐闪着光。
她窥探他时,听他语气倒温和淡漠:“要来吗?”
来——来什么?
姜循满心不得解,疑惑看他。
而他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说辞过于隐晦,抬头,望她的眼神如火如星,灼灼欲焚:
“周公之礼,枕榻兵法。
你要来吗?”
江鹭:“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这不就是你的本意吗?你为何如此错愕,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姜循:“……”
他当然没有会错意,她只是没想到小世子有这种雅兴和自觉。
她以为按照小世子那纠结而正直的观念,必要她三诱四惑,他左支右绌,实在撑不住了,他才会羞答答、半推半就被她推倒。
万没想到小世子觉悟如此之高,这才第一日,他就直接问了。
姜循对他突然要来和她好,心中始终不解,又生怕他反悔,她便将原先的计划推翻,不作犹豫:“阿鹭相邀,我岂会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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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青帐半悬,月在窗外,闺房内室一派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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