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要活下去,而我,也只想活下去。”
苏微沁深望了姜淮一眼,对她说道,“不只是我或是娘娘,陛下也是。
我们都是无所依赖之人,能靠的,也只有我们自己。”
姜淮知道她的不易,若不是这样卑微小心到奴颜婢膝的程度,老王妃又如何容得下她。
她和缓了语气对苏微沁说道:“虽然你我都是柳叶飘萍,但也不是一类人。
我效忠于微澜姐姐,自有我的原因,你不必知道。
我早已说过,我不会同你交好,但更不会加害于你。
你想在宫中登上高位,甚至后位,我不会襄助,也不会拦你。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正如张兰芬曾经与她说的那样,她们都有自己的不易,既然苏微沁没有真正伤害到她,她又何必苦苦相逼。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安稳。
“如此,我便谢过娘娘了。”
苏微沁这回是自内心的笑了,对着姜淮赞许地说,“娘娘聪慧,也难怪二姊姊对娘娘如此器重。
若是能重来一场,兴许我与娘娘,也能成为朋友。”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黄昏,马车一入宫门,弘云便上前让苏微沁登上御辇,说李庭言邀她共用晚膳。
苏微沁笑着应了,临走前也不忘对着姜淮行礼告辞,礼数周全,挑不出一丝错来。
若非自幼谨小慎微,也是做不到这地步的,虽是苏家三小姐,但她活得不比姜淮这个孤女轻松到哪去。
姜淮不喜乘坐辇轿,独自从宫道上走回宫。
落日余晖衬着红墙上的皑皑白雪,倒映出金色的光芒,倒也是一番胜景。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白梅开的正盛,白茫茫一片隐在积雪中,看不清花的模样,却能闻到那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白梅,是苏微澜最喜欢的,便是宋清朔的身上,也常带着那一股淡淡的白梅花香。
她不是文雅之人,但走近了看那白梅在白雪中傲立绽放,也忽懂了古人所说的“凌寒独自开”
所为何意,也明白苏微澜为何钟爱白梅。
清冷高洁,不向困境低头,那不正是长宁郡主。
她伸出手,想拂去花枝上的落雪,却被另一宽厚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手腕,那股白梅香气,也更浓了。
“将军胆子越大了,如今不是深夜,都敢偷摸进宫,还堂而皇之的在御花园里赏起梅花来了。”
她不回头看他,虽是责备的语气,却也听不出怒气。
看见他的时候,她总是高兴的。
“我可不是偷摸进宫的,是陛下传我入内,问我微澜姐姐是否启程回南面了。”
说话的时候,他把身上的白狐裘斗篷解下,披在姜淮的身上,又给她系好了带子,牵着她的手说,“手都冻成这样了。
与你说过多少次,冬日里要多穿些衣服,就是不听。
斗篷都不穿就往外跑。”
他眉目疏朗,在雪景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清俊,夕阳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还能看到肌肤上细小的绒毛。
她别过头去,不愿去看他这张魅惑众生的脸。
宋清朔见四下无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好端端的又不理我。”
“将军心有所属,与我之间,不该如此亲近。”
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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