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姑娘通过观察哥哥他们看到裴沅后的表现得出的结论。
“殷驰被改造过,”
裴沅很直白地点出,“单打独斗,我打不过他。”
爸爸这么厉害!
西西眼睛微亮,有些得意。
裴沅将一切尽收眼底,“但是我不会跟他单打独斗。”
这干脆利落的一句话镇住了西西,她小小的脑仁运转过载,迷茫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但是裴沅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直起身,沾了点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西西学过这个字,念“势”
。
但她不理解这跟他们的对话有什么关系。
她还在努力思考,忽然身子一轻,裴沅将她扛了起来,放在肩膀上。
“走吧,”
监狱长轻松说道:“出去看花。”
-
西西度过了很奇怪的一天。
先是被强行抗在肩上,无论她怎么扭,那双温热的手都始终能牢牢地将她定在肩膀上。
等西西折腾累了,也就认命地松下身子,她将脑袋搭在裴沅头上,轻喘着气,底下的青年闷笑一声。
西西又想生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大讨厌鬼,她总是很容易生气。
偏偏裴沅似乎总能预测到她的怒火,及时在前一秒开口,“看。”
小姑娘下意识地将视线投了出去。
视野被强行拔高,花海变得一览无余,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原本到膝盖处的花草此刻渺小地宛若尘埃,它们极尽可能地抬头,努力争取着人的视线。
还是很漂亮,却是不一样的、宏观的漂亮。
西西想起了到监狱的第一天。
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可怖的大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当她被殷驰抱起穿梭在丛林中时,一切
的魑魅魍魉仿佛一瞬间就消散了。
西西更想长大了。
她着迷般看着这一切,幻想着,等她长大了、长高了,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易如反掌?是不是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脚步声打断了小姑娘的思绪,她下意识地浑身一紧,将头埋了起来。
像只小鸵鸟一样。
裴沅好笑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西西别扭又愤怒地挪了挪。
来的是褐眸狱警,他毕竟是裴沅的老部下了,敬过礼,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队长肩膀上那一小团,“……真是你女儿?”
裴沅答得很保守,“百分之九十九。”
西西又愤怒地动了动。
“……是,”
褐眸狱警有些艰难地顿了顿,说得很含糊,“委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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