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衾白衣,安静地卧在一隅。
“观应,孤听说你病了,不放心便亲自来看看。
现下好些了么?”
梁王身着朱红大氅,从雪里走过满身寒气。
薛照闻声起身行礼:“臣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王上,所以不曾回宫复命。
谢王上挂念,臣已经大好了。”
“此处又没有外人,舅甥之间何必多礼。
恢复了就好。”
梁王伸手托着薛照小臂扶了一把,没让他实在跪下去,“让你南来北往辛苦奔波,也是累着你了。”
薛照不着痕迹地后退:“为王上尽职是臣的本分。”
梁王瞧着一身白衣的薛照,相对而立两人身上都带着寒气,但他没追究薛照明知自己前来却不迎驾的罪过,也没提起王陵之人之事,只是笑着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给薛照披上,抬手让人落座。
“也唯有观应能让孤舒心了,那两个不成器的都不如你能解孤烦忧。”
梁王让薛照在身旁坐下,就如平常长辈一般说话宽和,“这桩差事不易办。
药王谷与陈国皇室亲厚,裴家的行踪向来隐匿得极好,自从上任谷主离世,新任谷主性格孤傲怪癖,十年间药王谷裴家几乎销声匿迹。
此次你能将裴楚蓝请来奉安,孤的头痛或许可以根治了,你是大功一件。
说吧,想孤给你什么赏赐?”
朱红的大氅厚实细密,罩得人有些喘不过气,薛照要摘:“裴氏师徒的行踪是王上查知,二人愿意前来也是因为王上诚心,臣不敢居功。”
“你这孩子……好好穿着,瞧你病得都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看,别再冻着。”
梁王将他按住,拍拍肩膀,“孤一看见你,便想起了早逝的妹妹,实在是心疼。”
薛照垂眸,浓密的眼睫将目光遮得晦暗不明,他薄唇微动却到底没有接话。
“孤手足不多,远嫁卫国的姐姐虽是一母所出,却不如你母亲同孤亲近。
孤和章台是一起长大的。
那时孤出身低微,前途未卜。
献柳失去了同胞哥哥,也很可怜。
我们算是相依为命,彼此爱护。
孤历经辛苦继了位,原以为可以让她苦尽甘来,她却去得那样早,是孤没有照顾好她,想起来也是一桩伤心事、遗憾事啊……孤看见你就如看见她,想把什么好的都给你,又怕外头有人参奏,反而让你受指摘。
总要名正言顺,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才是真正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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