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的眼睛很明亮清澈,从不明暗交替。
忽然,有人远远地在呼唤她。
那是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叫罗世深。
应鸢儿的手死死地拉着衣角,嘴里的念词像是在催促眼前人离开。
看着远远呼唤着应鸢儿的贵气男子,罗世深愤愤道:“鸢儿妹子,骰下蝎已经死了,他们家的债,我也早就替你还清了,你不必非得嫁他!”
那个贵气男子正是骰下蝎的富商儿子。
应鸢儿怯生生地道:“我我知道。
只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罗世深掏出了怀中的帕,颤抖着举在她面前:“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
鸢儿低下了头,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那年轻富商再次呼唤,她只丢下一句“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
便仓皇逃走了。
罗世深手里的方巾变成了碎片,随着鸢儿逃走带起的风,化作枯萎的花瓣消失在少年的心里。
他靠在河边的树下,颓废得像一条没擦干皮毛的狗。
眼前是于师弟柔弱的脸,还有于师弟手中的酒。
罗世深道:“这是师父珍藏的酒。”
于长空把盛满的酒碗递给了他:“这是师父留给我们的酒。”
罗世深一饮而尽,他从未这样喝过酒。
他干咳几声,道:“他们才相识短短几日而已。”
于师弟又把盛满的碗递给了他:“人之情爱,本就无序。
哪有时间长短、先来后到之分?”
罗世深又饮道:“你说,她怕的是什么?”
于长空倒了半碗,自己喝下,也干咳了几声,答道:“穷。”
这一个“穷”
字,像是戳破了罗世深心中鸢儿妹子纯洁朴实的面纱。
鸢儿世俗而平凡的面目,如溃堤之洪般,从他的脑海中喷涌而出,夹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和失望,消失在这缓缓流动的河水中。
于长空道:“回来吧。
樊师妹说,她想你了。”
后来,罗世深才知道,木棉花是友情之花,那图案仿佛在说:“你是个好人。”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洒脱,很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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