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声音大。”
应帙无奈地安抚道,“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说就是了。”
遂徊垂下目光,几近透明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一对深色尖角从银发中长出,若隐若现地冒了点头,就连这融合态都仿佛流露出一股哀怨的气息,“我难道还会不听你的话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
虽然内心腹诽,但面对有小情绪的遂徊,应帙还是温言软语地和他讲道理:“正因为向导身上的齿痕会留存很久,我才不愿意由你来咬我。
遂徊,我们在比赛中途随时都有可能换回本体,腺体被标记会影响我的精神力。
标记能够单线强化我和你之间的链接,同时也会导致我对其他哨兵的攻击性减弱。”
应帙认真地说:“我只是单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了你的提议,没有别的意思。”
“……”
遂徊幽幽地抬眸瞥他一眼,又幽幽地移开,声音沉闷地说:“哦。”
反正就是半点都不信。
“你信我。”
应帙说。
“我有不信你的时候吗?”
应帙不耐烦地掰过遂徊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那你现在一副不服气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遂徊脑子里有很多复杂的想法,他在思考如何去包装它们,将它们变成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当他对上应帙的眼睛,脱口而出的却是内心最深处最直白的欲求:“我到底怎样才能标记你?”
既然不过脑子的话已经讲出来了,遂徊也就懒得再装,直白地说:“给我一个明确的标准、期限、要求,或者直接拒绝我,说永远不可能……我要一个清晰的答案。”
“……”
应帙叹了口气,“你很渴望标记我?”
遂徊露出了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哨兵的答案无疑是肯定的,但他越是笃定,应帙就越是不敢轻易给出去。
遂徊的精神域状态很糟糕,应帙对他的两次梳理都是杯水车薪,以后一定还会爆发更加严重的问题,而‘标记应帙’这个行为对于遂徊来说,可以算是一个至高级别的奖励,充满了诱惑力,所以这件事必须被当作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用来压制处于更糟糕状态下的遂徊。
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深入骨髓的执念和未达成的心愿或许能化为哨兵的船锚,将他们迷失的意识牢牢留在精神黑洞之外。
“……没有答案。”
应帙从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标不标记都随我心情。”
不拒绝、不接受、不表态,他整个一钓系海王发言,遂徊在底下气得咬牙切齿,又嗷嗷地在海里咬他的直钩。
只要没有明确的否认,那就是有机会实现。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遂徊扪心自问,“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是给我下蛊了吗?”
“少在这里污蔑我清白。”
应帙将纤维纸一张一张地揭开,递交给遂徊,等他抿过之后又接回来,分别装在专门储存的便捷容器里,“我真有
给人下蛊的本事,给谁下不好,非得用在你身上?”
“你想用在谁身上?”
遂徊警惕地坐起,瞳仁变成尖细的菱形,“应帙,你有过喜欢的人吗?谈过恋爱吗?”
二十多岁,恋爱史为零,讲出来好像有些丢人,好像一个只知道学习的无趣死板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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