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
叶昔收回思绪,没事儿人一样笑眯眯地道:“我最近挺好的。”
释轻端详她一阵:“脸色确实红润不少,是那个你养了很多年的男人要回来了?”
叶昔笑了笑,不尴尬也不辩解:“确实快回来了。”
“回来就结婚吗?”
叶昔吸了口气,顿了下:“再说吧。”
“哦?难道他还不愿意?我们茜茜这么优秀,你俩又这么多年了...”
释轻虽然是个和尚,但却是个不拘一格的和尚,像所有的老一辈一样,会催婚。
但叶昔并不想多聊,只道:“下次带回来给释清师傅和外公。”
“行啊,那我等着。
你外公肯定也想,他除了...”
释轻顺手撕下一条酱鸭,放在王问樵的饭碗里,“除了老毛病,其他都挺好,早上他还唱了歌,但今天你——”
“”
字声调猛然上去,是王问樵突然吐了。
吐的时候人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不断从嘴里涌出食物,像是木偶一般张开了嘴,偶尔抽搐,十分骇人。
释轻连忙站起身挡住,扶着外公的动作熟练:“别吓着你。”
叶昔起身想帮忙,释轻平静地抬起手板制止了她,默默等外公结束,才移开了身子:“哎,以为这鱼可以,这肉便也可以。
他不吃荤的老毛病还是犯了。”
他圆圆的脸上遗憾万千:“是我贪心,浪费了这么好的鱼,本来好不容易才肯吃下去一点营养。”
一顿饭草草结束,释轻将外公扶起去清洗,叶昔将桌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释轻回来,交待叶昔:“一会儿我熬点清粥给他,你别担心了,早点睡吧。
老样子,杂物间给你铺了床。”
“谢谢。”
“小事。”
“真的,谢谢。”
叶昔坚持。
释轻摆了摆手,追着暮色去了,把叶昔一个人留在夜里。
叶昔目送他圆圆的身躯离开,遥想当年的“悦林三饕”
,如今怎落得如此结果。
“悦林三饕”
是三个人,因美食结缘,识于微时,后在、画、陶艺领域各有建树,老朋友几十年,亲密如同一人。
直到写字的王问樵出事,画画儿的出走,做罐子的默默地搬进了山间,守着那个出事的老朋友,一守又是十年。
也许尘世之间,珍惜的事情最终都会成为指间沙水中月,抓不住的,都抓不住的,无非停留的时间长短而已。
而在这样流水般无情的时间里,能得一友陪伴,何幸。
天空黑透,山中什么都无了,寒气入侵,叶昔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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