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年长才悟到最浅显的现实:一出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背景和基因,是没办法通过笨拙的努力抹平的,若没大机缘,工作和爱情全都走不上正轨也并不稀奇。
但即便如此,总不能更差了啊……真不可以把得到爱的期望放在这种一夜情上。
不知生了什么,租借来的名牌衬衫已经被扯到扣子全飞。
好惨痛的损失,足够抵昨晚房费了吧?可不可以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生过?
郁闷之刻,他不由伸手蒙住了毛绒大熊的眼睛:停止纠结,先把眼前的事顾好。
比如找个新工作、赶紧给外包程序小哥工资,还有……交付弟弟的学费。
其实银行卡里还有整整二十万,是这些年存来当付的,既然没拉到投资,就必须得动用了。
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目,桑雀忍不住眯起眼睛,目送起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和总是熙攘的人群。
世界很大,的确有很多明珠蒙尘,可我是明珠吗?不至于蒙了三十年尘都没被人看到吧?
还是承认自己普通比较轻松,可就算是普通人……也想做点特别的事。
他依然想把那款游戏做下去,哪怕它是个注定赔本的垃圾。
比起房子和爱情什么的,桑雀更希望让那个游戏诞生到大到没边的世界当中,那对他很重要。
“或许你复的原因,是把对母亲的担心替代到了那个男人身上,但不是很快就缓过来了吗?这是好事。”
电话里心理医生的声音永远温和,陈聿深微微蹙眉,不知道那个被打伤的贱男人会不会苟同这是好事。
医生又问:“你们睡了?你并没有俄狄浦斯情结啊。”
“我不恋母。”
陈聿深揉了揉额头,“睡不睡和我这病没关系。”
医生笑了:“可你一直在情爱方面很挑剔。”
陈聿深反问:“挑剔就要六根清净?”
“所以是恋爱了吗?”
医生相当了解他,“才回国几天,不可能吧?”
回想起桑雀的懦弱与逃避,那都是很引他火大的特质。
陈聿深嗤笑了声:“不至于。”
此时助理忽抱着如山一般的文件哀叫着闯进书房,陈聿深一边嫌他不懂规矩,一边仓促地挂掉了咨询热线。
助理完全无视新老板的不悦,把恐怖的文件铺了满满一桌,那数量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觉,短时间内也难以读完。
陈聿深挑起眉毛问:“你就没有一点筛选能力?我只需要知道有价值的信息。”
大周末还要被他训斥的助理何非,严格来说不只是陈家的雇员,也是陈聿深在剑桥的学长,两人曾有些交情,合作起来还算轻松。
何非脑子转得快,讲话向来语气活泼:“不是说一个月以后才入职吗?你忽然提前到下周,当我是神仙?”
“一共就给我一年半的时间,我不想耽搁。”
陈聿深把数年财报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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