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
裴行川回味着她的话,竟是沉沉笑出声来,声音裹着无限落寞跟讥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默然点头。
谢云生看不懂他眼瞳中翻涌的情绪,亦觉察不到他的心境,扔掉藤条解了他的穴位后同他说起正事,“夏明昭想除掉我们,江夏很快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你需要尽快将身体养好。”
她将玉瓶递给他,他这次没有拒绝,随意塞进怀里后才道:“两年前,夏明昭曾着人去寻越氏宝楼,这次用越氏宝楼悬赏,我以为她是寻到了越氏宝楼。
如今看来,她号群雄觅仙人是假,寻越氏宝楼才是真,而越氏宝楼线索就在所谓的画中仙人手上。”
谢云生赞许点头,“不错。
你曾在她手下做过事,她想除掉我们,应该就是担心你看穿她的谋算。”
裴行川讽笑一声,眸光穿过昏茫林丛,直望百丈外的城门,眸光深凝。
“赵飞廉是她的人,她能毫无顾忌召楚王回京,必是拿了归乾丹。
若是这般,当年服过离乾丹的裴氏人以后怕是都要跪到她面前讨生活了。”
话音一转,他忽然呵笑出声,“不过是跪着讨生活,已经讨过两会了,再讨一回又何妨,毕竟向谁讨不是讨。”
话虽如此,谢云生却在他眼瞳中望见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待她细究,他已偏过头来看着她,眼瞳带笑,“师父,你说是不是?”
月光落在那张清绝的面庞上,昳丽的眼眸中含着和煦的笑意,谢云生却感觉到他心底卧着的巨兽在蠢蠢欲动,不知何时便会撕破皮肉来到人世。
她别开视线,“快回去吧,休息一夜便该去寻蛊雕了。”
翌日天稍亮,林幽年便抱着一堆书卷来敲谢云生的门,惊喜之余又忍不住疑惑,“我昨夜正愁失踪之人信息呢,天亮便有僮仆来了,还说是大小姐吩咐的,可我与她并不相熟,她为何会送来这些东西?”
谢云生无意与他解释,只道:“城中出了这些怪事,她许是心善,便帮我们了。”
刘听夏是个怎样的人,林幽年并不了解,只记得昨日她那那几句四两拨千斤的话,摇摇头没再去细究。
二人在亭中坐下没多久,裴行川也来了,目光落在铺开的纸张上,眉梢微动,“她们的生辰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林幽年来了兴致,定眼瞧了瞧,却只看出失踪的十人每人八字都不同。
谢云生有些许意外,未想到裴行川竟去读了她给的书,同林幽年解释道:“甲辰、乙亥、丙午、丁酉……这些日子是十灵日,出生在这些日子的人感知能力比旁人稍高一些,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灵感强。”
“照这样看,蛊雕抓人的目的便不单纯了。”
林幽年啧了一声,抬眼看向谢云生,打趣道:“这蛊雕莫不是你同行?”
谢云生轻哼一声,“同行不同行不知道,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就是了。”
林幽年点头:“也是,鸟要吃人随便就吃了,哪里还用看八字来吃。”
“既然十灵日凑全了,凶手还会抓人吗?”
裴行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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