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雷电,紫电惊雷轰隆一声四散开去,化作刺目火光撕破乌云。
二剑扫寒雨,不歇密雨因剑断裂,悉数涌于一方,如瀑悬天地。
三剑搅穹布,天裂如锦,剑入旋涡,穹布聚拢,瞬间掩住天崩之势。
气若游丝的裴行川扬起脖颈,紧盯谢云生的剑法,惊诧非常,未料想谢云生剑术如此了得。
可天漏得补,生门仍不现。
“老夫来也!”
忽听一道苍老却蕴含万钧之力的声音响起,密雨积成的千尺瀑中探出一只托着酒坛的手。
刘翁望着谢云生与裴行川揉了揉眼,拍了拍胸脯:“好好好,活着就好。”
说罢一挥手臂,酒坛旋动,暴雨如酒汇成一条瀑道,蔓延到谢云生与裴行川脚下。
谢云生拎起裴行川朝刘翁疾行而去,天地晃颤着阻拦,刘翁挥手一挡,四方之水席卷而去。
碎云飘斜,群山现容,野鸟横天,风送春香。
空寂的山道上,一老三少席地而坐,着麻布短衫的小厮卸下几坛酒后识趣坐回不远处的牛车。
刘翁拍了拍浑身的土,指尖悬起一坛酒,囫囵饮了几口后起身:“物已易,人已归,走咯。”
林幽年欲上前挽留,探得几分控梦人的消息,却见刘翁摆了摆手,“心无挂念不着相,心若无隙邪常侵。
若问邪自何方来,但见红尘积欲处。”
“什么意思啊,前辈,等等,您要去哪里?”
林幽年低声重复几句刘翁所言,尚未悟出一字半句,刘翁便身子一跃落到牛车上,仰躺在木板上随着沙土朝天边行去。
牛车渐行渐远,忽听风卷来一道苍老却无比潇洒的声音:“有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以万期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
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何如……”
谢云生无声默念刘翁所言,眼眸一亮,抬步往山道走去。
林幽年回过神来,追上前:“谢云生,你要去哪里?”
“捉凶。”
“捉凶?”
林幽年低语复念,再抬头,谢云生已走出数丈远。
裴行川望着谢云生的背影,无声跟上。
林幽年眼眸一动,一挥折扇落到裴行川肩头,嘴唇微动,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你,河东王殿下”
见谢云生越行越远,裴行川看他一眼,“有话直说。”
林幽年咬了咬下唇,问:“你们是入了同一个梦吗?梦到了什么?”
见他不言,林幽年又问:“昨天夜里,你为何突然对陈前辈难?”
裴行川步伐一顿,沉默片刻,运起轻功消失在苍茫山道。
本就寂静的山岭顿时人气衰微,只余林幽年默然叹气,悔恨交加。
听到动静,谢云生回过头来,在裴行川身后扫视一圈,问:“林幽年呢?”
裴行川看了眼身后,“照他的度,天黑前应该可以入城。”
谢云生点头:“也是,他还是别来掺和了,回院里等我们就好。”
“嗯。”
裴行川淡声应下,一路默然不语。
这几日都是三人行,耳边总是有林幽年聒噪的声音。
如今林幽年不在,身边又是这个没有感情的徒儿,谢云生忽觉气氛有几分诡异,不禁转眸。
却不想裴行川亦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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