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愈加茫然,“送到谁身边?”
一声惊雷漫过四方,荒废的祠堂被瓢泼大雨笼罩,雨水砸在青黑的石板上,出刺耳密响。
“我。”
一道声音从祠堂外的马车上传来,雷声识趣离去,雨声也渐渐微弱。
谢云生掀开车帷裳,望向祠堂里长身玉立的男子,笑道:“裴行川,你为入千机门真是煞费苦心啊。”
裴行川挥手撤去上前的侍卫,平静走到檐下,弯唇笑笑:“师父,您看在徒儿如此努力的份上便救救徒儿吧。”
话语讨好,可那张脸上半分哀求都没有,眸深似井,难以捉摸。
谢云生神情一凛,没想到裴行川与她共梦了。
“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是。”
裴行川坦率应下,接过侍卫递来的伞走出祠堂,“我知道,凭你的机敏早晚会觉察真相。
恰同仙教秘术,我便顺势坦白了。”
谢云生望着缓步朝她走来的裴行川,冷笑一声:“你为入千机门,杀害我千机门数十弟子,不好好瞒着,是想我杀你报仇吗?”
裴行川在离马车一丈远时止步,抬眼肃然道:“我只是让人在寒山逼你坠崖,并未下杀令。”
见谢云生不信,裴行川又道:“我既要入千机门,便是要习玄门秘术,怎会沾染千机门弟子的鲜血。
何况”
裴行川眼睫微垂,顿了片刻道:“诸葛……诸葛前辈晓天下事,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若我真做了如此恶事,必不会让我入千机门。”
谢云生沉思片刻,冷道:“无论如何,寒山之事因你而起,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裴行川立时掀眼,眼瞳一扫往昔散漫,“这是自然。”
凝视裴行川许久,谢云生问出一直盘旋于心的疑惑:“你入千机门究竟是想做什么?”
裴行川默了默,运功驱散浑身突生的寒气,淡声道:“诸葛同真说覆灭河山的罪人出自皇室,太后便下令抓捕所有裴氏男童,宗室子弟无人幸免。
我父献金银,卸兵权方得见我一面。”
“父王母妃告诫我,万不可弄权夺势。”
话至此,裴行川忽然笑了笑,“金墉城的行宫里,同室操戈,僮仆施虐,杀手屡顾。
没有人敢冒尖,装疯卖傻之人不在少数,可是每日都有兄弟被拉出去。”
密雨再次落下,斜入伞下,衬得他的笑多了几分凄凉:“每日看管行宫的官吏都会进斗金。
被囚金墉的皇子,世子成了奸臣谋利的工具。
日日现祸,太后震怒,下令屠宫,皇亲长跪殿前才令太后收回成命,我们也因此获得自由。”
“我的母妃躺着回到东海,不久病逝,那时我想杀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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