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是他清俊的脸庞,微微上翘的唇角,她与他静静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回响着,自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那诗歌……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皇帝出巡的队伍自然是浩浩荡荡,声势宏大,长长地卤簿旗幡仪仗中那十六人抬的便是皇上的金辇。
褚湉与齐顺一左一右在御驾旁徒步跟随,队伍相隔不远处的马车是静芬的,派头架势自然是与皇帝的比不了,但随驾出行是为人艳羡的,也为家里人挣得面子十足。
因着鞋不行,才没出几里路,褚湉便累的两腿胀,脚下酸痛。
往日里随太后出行的宫女女眷颇多,都是安排马车过去,如今皇帝出巡,宫女却少之又少,唯有一些针线浣衣上做活的宫人,那些人自头天便已过去了园子。
可以说除了静芬与她两个侍女外,就只剩她一个女子。
皇帝头一次出去,底下人自然也安排不到她头上,静芬的马车上已经陪了两名侍女,便没有了空置,正暗自愁着,皇帝此时一手掀开黄幔一角,与齐顺吩咐了几句。
齐顺躬身嗻了一声,遂缓了步子,往后张望,可确确实实也没得富裕出的小轿及马车,而皇帝的吩咐又不得不办。
他眼珠提溜一转,正看到圣驾后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御前行走与侍卫。
御前行走中有载濂、载泖、载漪、载泽几位爷,他不敢贸然,只得寻那些皇族外的御前侍卫来开刀,一眼就瞥见众人中颇为乍眼的那麟查。
那麟查见是齐顺过来,随即勒了缰绳,那骏马跺了两下蹄子,便停去队伍之外。
齐顺望着马上之人,见他形容高大,气场凌厉,遂打了个千儿,和气道:“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捎带一位。”
那麟查还没遇到过这等事,满脸诧异:“可是皇上的旨意?”
齐顺笑说:“正是,正是,不过一个宫人,姑娘家的脚力小,身又弱,经不起长途跋涉,且又是御前的,万岁爷仁慈,见不得这些。”
那麟查一听,自己堂堂御前侍卫,拥个女人同乘一骑成什么样子,怕不是回去后又要成了他人的磕牙谈资,当下就道:
“小谙达找别人去吧,我这等行武的粗人恐怕冲撞了人家。”
齐顺一听,想这等人也像是没得商量的,忍不住讪讪道:“无妨,奴才去问问泽公爷,想必倾澜姐姐可与他一乘。”
那麟查乍听之下微一迟疑,便忙道:“小谙达且慢,还是不要叨扰泽公爷了,我愿与这位姑姑同乘。”
齐顺躬身,心想真是奇了。
褚湉正腿疼着,被告知圣上开恩,免了她徒步,却不想是安排骑马。
不自觉地瞅了瞅金辇一侧的绣龙黄幔,皇帝正静静地坐在里面。
她有心拒绝,却被齐顺拉去一边,指了指后头,自己则快步随去圣驾。
褚湉当下无语凝噎,她才不要骑什么马!
还在迟疑,只听头顶传来一道男声:
“御前侍卫那麟查,遵旨行事。”
“请上马吧!”
褚湉转身,见那麟查正高高跨在马背上俯视着她。
见她迟迟不动,那麟查一个俯身,精准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起。
褚湉吓得不轻,忙去用脚够那马镫,顺势费劲地攀上马,坐在了他身前。
她恐高严重,自小平衡感又极差,从这个视线望去,霎时间两眼晕,不得不伏着身,双手使劲扒着马鬃,由于身量不够,两条腿蹬空着,整个身体左摇右摆,可就这样,仍倔强的不愿后靠一分。
“何必自讨苦吃,你往后一些就坐稳了。”
听着他颐指气使的语调,褚湉有些气不过:“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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