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着手中血迹的沈寅止面色忽变,不等他说话奕元直接拉着他就往沈家走。
他手上动作没停,冷静地向身旁捕快叮嘱:“先把赵大人的尸体抬回去,再找苏贤复命将我的现告诉他,后面你们只管听从他的安排就是。”
他步下生风,神色凝重地询问:“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家那个老妖婆非说沈姐昨晚送的摆件有杏花粉,差点害他那个傻儿子没命,于是正拿沈姐撒气。
还是沈姐机智及时把我给放出来,不然兴许我们几个都要栽在那。”
“你打不过几个家仆?”
“也不是,是他们一开始来绑我的时候我没当回事。
加上昨天刚从地摊上买回一本武林秘籍,又碰巧练了书里写的缩骨功。
我合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试试能不能缩出来,于是就任由他们动手了。”
“……蠢货。”
奕元“嘿嘿”
地笑了两声,“等我们把沈姐救出来,我再试试。
其实我觉得我的招式没错,所以现在我有点怀疑那本武林秘籍不太正宗。”
沈寅止没出声,心神不宁赶到祠堂,却只见满地还未干涸的血和哭得眼睛红肿的怜芝。
“大少爷,奕元,小姐她她”
怜芝掩面痛哭,“是我害了小姐!”
沈寅止心里咯噔一下,原本猛烈鼓动的心忽地停了一瞬,在那一刻仿佛万物都在他眼前暂停。
不知过了多久,思绪才渐渐回笼。
他看见奕元掐着怜芝的脖子好像在说什么,但那嗡嗡作响的耳朵却是传不进来一点声音。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脚下虚,转身跌跌撞撞地直奔谢氏厢房。
只是才踏过拐角,那星星点点的血滴和浓重的血腥味一起冲击着他残存的理智。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一身杀意的奕元不要命地撞着那扇紧锁的门。
他硬生生将门撞出裂痕,迎着厢房里的惊呼声那门硬生生裂成两半。
“沈姐!”
屋里,床榻上是一动不动的沈宴卿,那不知从哪流的血沿着无力垂下的手滴落,聚在地面上汇成一滩血河。
旁边是脸色煞白的谢氏正慌张地捻着佛珠,她战战兢兢望着门口宛若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浑身散寒意的沈寅止,支支吾吾地解释:“其实卿儿卿儿她无事,郎中说”
“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寒光袭来,她下意识侧头,那刀尖深深划过她的脸。
刀尖一转,里面的嫩肉隐隐外翻。
她捂着脸痛苦地尖叫,佛珠毫无预兆断开,散落的珠子砸在她的腿上滚到沈寅止的脚边。
“老妖婆,等沈姐无恙我再找你算账!”
奕元恶狠狠瞪着谢氏,小心翼翼背起沈宴卿便直冲别院,沿途每见到一个人他就要大喊一句:“请郎中!
请京城里最好的郎中!”
而始终站在门前的沈寅止缓慢地拽着长鞭,他冷眼看着痛到满地打滚的谢氏,提起一鞭就用尽全力抽在她身上。
“这一鞭,是还你当年明知我娘心有郁疾,却屡次当面装作无意和爹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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