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煦双眼湿润,简直没法想象对方怎么能这么无赖
,他在愈发急促的呼吸间,一口咬住了被褥,动作终于彻底毫无章法。
房间内只有缭乱呼吸,只有粘黏水声。
时明煦觉得自己在被蒸腾,意识一次次被往上抛,高入云霄,简直快要失真。
可他身体又在下坠,坠到褥间,坠落水底,沉酣里没有神智可言,他连视线都微微模糊起来。
该停下,还是该继续。
究竟……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但就在犹豫中,身体诚实遵循着本能。
——终于。
研究员在临界点后,意识体彻底变成曳尾破水的游鱼,变成婆娑摇晃的树影,被水泽浸润,又受流风侵扰。
他深深陷入软云,齿间再没了力气,咬不住被褥,就只能微微张开,徒劳散出热气。
因为时岑的耐性,这次又是自己动手,时明煦比昨夜还要脱力。
这放在一天前,都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事情——在自己的底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被时岑拓展了。
对方实在够狡猾。
时明煦后知后觉地想着,在昏昏沉沉的晕眩间,听见时岑夸赞自己。
“小时,”
时岑的嗓音也湿透了,“做得很好。”
时明煦直接闭上眼,压根儿不想再搭理他。
可他忘记对方此刻也是闭目的,意识体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汇聚到一处——时岑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同。
......他似乎能够模糊触碰到对方的意识体了。
严格来说,是对对方的感知程度再上一个台阶。
从前在这个难以言喻的空间内,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存在,但彼此的意识体像晨雾,伸手去捞时一无所获。
可眼下,时明煦的意识体变成潮汐,随呼吸与情绪缓慢起伏,指尖滑过时,会有温凉的包裹感。
时岑几乎是立刻贴上去。
他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中,发现自己也成为另一片潮汐,碰到时明煦的感觉朦胧又抽象,但不妨碍他兴奋到快要战栗——这是他们之间首次隐约相触。
“小时,很累了吗?”
时岑感受到水流的绵软,就不由将心声放得又轻又缓,“稍微洗洗再睡?”
“......那我怎么跟索沛解释?”
时明煦也感受到这种奇妙接触,但他现在没劲儿,声音也散漫,“你到底把被子放哪里了?”
“在我房间衣柜顶层。”
时岑说,“你抱出去给他,别让他进来。”
这话不用他说,时明煦也知道。
研究员又闭着眼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整好呼吸,他撑着身子站起来,冷掉的汗珠又顺着背沟淌下去,凉得时明煦一个激灵:“时岑!”
“我的错。”
时岑立刻回应他,态度很诚恳,“小时,我太过分了。”
时明煦抿抿唇,将一些不满的话又咽回去。
他明显非-->>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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