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芹放下手,回身拿着白到发黄的抹布擦着锅台。
“有啊,我见老妈了呀。”
于大为笑着又凑过来。
张云芹有点受不了这死孩崽子的不正常行为,放下麻布抬起头:“有事就说,别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
“那我可就说了啊。”
于大为笑眯眯的拿起抹布,帮老妈继续擦锅台。
这个举动着实把张云芹吓得够呛,很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自从他出生到现在,有他奶奶当他这个大长孙的靠山,就没吃过一点苦,更别提帮人干过一点活了。
村子里的老一辈都说为他奶,这是把大孙子宠到了天上去,要放在以前,铁定是那地主老于家的大傻儿子。
这话放在地主时代可不能乱说,如今便是个笑话。
“这孩子求我的事不能小了吧。”
张云芹越越不对,心里直犯嘀咕。
于大为了一眼屋子里的爷仨,心想有人在,一会老妈也不好发作,不如就摊牌明谈。
“妈,我在镇里找到个修车的活,这两天回不来。”
于大为扭头,“我怕小凡一个人睡前院怕黑,想让她过来住两天。”
张云芹闻言,脸瞬间耷拉下来:“她跟我吆五喝六的时候那么能耐,一个人睡就不行了?”
“家里没地方,你别让她过来。”
张云芹扯过于大为的抹布,将灶台上面的窗台擦了又擦,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这俩人能成说来说去,也跟她有很大关系。
当初她带着大儿子走亲戚,结果在前屯遇到了个媒婆,两人闲聊之下便认识了沟洼子屯的老韩家。
那媒婆的嘴也是抹了蜜的,说什么他老韩家的小棉袄可是真听话,还有学问,虽然没念过几年,但十里八村都知道对方。
张云芹心想,好啊,他家怎么说也不能娶个不通人情的姑娘不是?毕竟也算屯中首富。
结果去了之后,让她大失所望,坐在炕头那边,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
自己进屋连招呼也不打,就那么偷瞄自己。
老话讲:龟背蛇腰不可交,斜眼人不用刀。
这种人敢娶进门?那她这个婆婆还不得天天提心吊胆?
果断带崽子跑路,坚决不能跟老韩家结亲家。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给大崽子相了一年的亲,偏偏上了老韩家的姑娘。
对这件事,全家人举手举脚都反对,可于大为打死也要娶人家姑娘进门。
最终无奈,俩人就这么成了。
婚后张云芹不放心,又偷偷去沟洼子打听了一下,这时才知道。
那姑娘其实跟一个小学老师一直不清不楚的,甚至还有说早怀过。
张云芹听了这心里能舒服?当场找到老韩家说理去了,一顿狂轰滥炸回到家。
原本她想把这事跟于老蔫说说,可话到嘴边又没办法张嘴。
最后忍了整整一年,天天着韩静凡在自己眼前晃悠,她终于受不了了。
想了个办法,将于大为和他媳妇赶出去分了家。
张云芹心里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感觉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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