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晏八郎再也睡不着。
他被两次拘押大理寺,为何能姿态强硬,一个字不招供?
晏容时毕竟是自家亲兄弟。
谋害兄长的案子,他晏八郎既非主谋,又没有直接参与动手,晏容时人又未死。
他不信晏容时能狠手判他这个弟弟重罪。
但牵扯到敌国奸细,一顶通敌的大帽子压下来……
那可有嘴说不清!
晏八郎独自站在凄凉月色下,震惊之余,久久不能动弹。
夜色深沉。
大理寺西边传来一阵砰砰的响亮敲门声。
“我要自首!”
晏八郎在夜色里大声嚷嚷,“叫晏容时——不,叫我家阿兄来说话!
我有有密事当面相告!”
*
夜深了。
义母还没睡下。
这辈子头一回住进官衙,她贴着阿织软乎乎的小身体,在陌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都两更天了,七郎怎么还没来?”
义母叹着气说:
“什么死士啊,奸细啊。
咱们平民小户,怎么跟这些大事牵扯上了?我越想越害怕,睡不着。
等七郎来了,我好好问问他。”
应小满把今晚用过的药渣泼去屋外。
“娘带着阿织睡罢。
他忙,夜里不见得来。”
“哎,大半夜的,隔壁后生又在大喊大叫什么。
吵醒阿织可不好。”
应小满捏了捏阿织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起身吹熄了油灯。
“晏八郎整天发癫,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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