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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最终章（第5页）

程绡打电话给他，他说得最多的是“有什么事你和秘姐姐说，要钱让她打给你，爸爸忙，有时间再去你”

，他说得多了，程绡就渐渐学会不再找他。

他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程绡跟在他身后。

他上了车，程绡害怕被丢下也连忙打开了后备箱坐进去，她爸爸见后备箱开了，以为是误触了钥匙键，重新合上后才进了车里。

。

沿途的风景全是十年前有过的记忆。

一路上她爸爸的电话都没停过，他说“我小囡最近生了病，走不开，你要等不及就找别人吧，这一单肯定是暂时接不下来的。”

一会儿又是“我晚点回去，囡囡她妈妈晚上九点来接班，你和孩子先睡吧。”

还有人来询问程绡的状况“囡囡暂时还算稳定，以后再说以后。”

他们到了医院，程绡跟着下车。

她住的是单间病房，她妈妈守在那里，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衣裙，没有上妆，起来有点憔悴。

她从她爸爸手上接过了袋子。

两人一句话没说。

但这是自程绡记事以来他们少有的不吵架的时候。

他们沉默着，程绡像孤魂野鬼飘荡在一边。

她盯着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的自己，有种奇异的感觉。

之后程绡妈妈先走了，留下程绡爸爸照她。

在程绡的记忆里，她爸爸一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也一样。

到了大概晚上七点多，那边的家有人催他，他给程绡妈妈打了电话，隔着电话也能听到对面在吵“你还有脸说这话吗他生日，他是你儿子，绡绡是不是你女儿一天都等不了还有你妈，我说找个人帮忙护你妈死活不同意，觉得绡绡年纪轻轻卧床不起晦气，让她来帮帮手，她说孙子明年要高考腾不出时间。

亲孙子是孙子，亲孙女就不当人了我他妈当初是疯了才会把绡绡给你留下”

程绡爸爸刚开始只是默默忍受着她言语的攻击，到最后对方越说越过分，他也忍不了了，压低声音反驳“说我是这样，你还不也是一年里你来过她几回三回有过吗”

她哑口无言。

程绡爸爸累了，捂着脸，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

良久，他这么说，“算了吧。”

程绡妈妈还是在一个小时后赶了过来，她爸爸留下句“我明天早点来”

，又了眼病床上的程绡，才转身离去。

夜很漫长。

她妈妈靠在沙发上，睡肯定睡不好，只能时不时打个盹养精蓄锐。

程绡坐在地上，头枕在她妈妈腿上。

她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她。

她妈妈刚刚步入四十，年轻时艳光四射的容貌黯淡不少，法令纹深了，再加上休息不好，眼下发青，上去已有了苍老的征兆。

她曾经是多美的一个人。

程绡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被她抱在怀里梳辫子，那是童年少有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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