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新朝更替是那样快,你祖父也只好辞官回乡。”
苏老爹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一朝天子一朝臣,渝哥儿啊,天下不同了,你和爹不一样。”
渝哥儿恍然瞪目。
苏老爹是那样殷切期盼,渝哥儿能够考取功名,为着儿子每一点小进步欢欣鼓舞。
但他自己呢,一生恪守坚持原则,不越雷池半步。
村里学堂放了一天假,柱子和虎子同来找渝哥儿,便见他一人坐在院子里,手捧着发呆。
渝哥儿还在想他爹的事儿,京城又派了人来请,苏老爹佯装生病也不愿去。
柱子啪将渝哥儿手里的抽出,虎子蹲下急拉他起身,嘿嘿笑道“渝哥儿,咱们捉鱼去。”
渝哥儿意识回笼,站起拍拍衣摆灰尘,兴致缺缺道“你们先去,我把放好就来。”
阮家门口,珠姐儿身穿湖色百褶裙,正笑吟吟地送杏花出门。
昨日起,杏花便开始跟着阮氏学刺绣。
阮氏虽不愿收徒弟,可耐不住小闺女左右央求,便姑且让杏花跟着珠姐儿一同学着,闲时做些小物件补贴家里。
柱子和虎子站门口等渝哥儿,见阮家走出两个小姑娘,忙招手喊道“珠姐儿。”
珠姐儿侧头,柱子手里拿着网子、鱼钩,虎子拎着两桶,便细声问道“柱子哥、虎子哥,这是干什么去”
柱子笑嘻嘻道“钓鱼去。”
说完转头对虎子悄声道“我咋瞧着,珠姐儿像是又瘦了些。”
柱子低低地语气里不含褒贬,只是单纯觉得珠姐儿幼时肉嘟嘟的、胖乎乎的小模样,更惹人怜些。
虎子敷衍地“哦哦”
两声,目光不由地转向珠姐儿旁边,碎花布衫小身影,阴影处更显得瘦弱不堪。
珠姐儿听了,抿嘴静静地笑开。
这时渝哥儿走出来,珠姐儿两手拎着裙摆跑过去,灵动的双眸眨眨“哥哥,抓鱼。”
渝哥儿唇畔浮起淡笑,答应道“只能在岸边待着。”
珠姐儿乖巧地点点头,眉眼弯成月牙“我就远远地。”
她还未曾见过捉鱼,很是纳罕。
虎子远远站着的杏花,耳尖染上一层朱色,随意地口吻道“杏花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杏花微微怔然,面上露出犹豫。
新学的绣法还要回去多练习,家中也有许多活等着她干,小小年纪要做的事情很多。
珠姐儿倒是喜欢,拉着杏花手说道“杏花姐姐一起去吧,我们岸边玩,他们抓鱼,我还没见过怎么抓鱼呢。”
杏花也没见过,孩童玩心泛起,咧唇一笑跟着一道去。
小河岸边,渝哥儿先收拾了一处干净地方,找了细绒干草铺上,再掏出自己的汗巾铺好,对珠姐儿道“坐这里。”
安置好珠姐儿,渝哥儿才拿起渔具往河边走。
杏花定睛瞧了会儿,煞是羡慕语气道“渝哥儿对你可真好。”
往日里,刘寡妇没少怂恿杏花接近渝哥儿“都说苏家小子以后要当官,你要是机灵点,多在渝哥儿面前讨个好。”
杏花低低垂头,内心惭愧又难堪。
苏家渝哥儿万般好,可有珠姐儿明珠再侧,旁的人只会黯然失色。
俩人在时,杏花从不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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