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正堂之中空无一人,原来是自己到的早了。
时间尚早,苏凌便细细打量起这袭香宴的环境起来。
正厅左右两侧,各放着四张桌子,桌后是有名的织女所绣的崭新团花蒲团,桌案之上都插着幽幽的檀香,煞是好闻。
苏凌发现自己的名字在右侧最后一张桌上,想来那便是自己的位置了。
头前正中也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有一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古琴,想来是这花魁娘子的心爱之物。
在后面便是一扇巨大的屏风,那屏风上的画却是让苏凌有些好奇,别家的要不画一些绮璇的画作,要不便是鸳鸯戏水。
而这屏风上却花了点点红梅,傲雪盛放,旁边还有两个笔力雄浑的大字:风骨。
这格调便相当高雅了。
除了这些,正厅的六根红漆大柱上,皆是金色烛台,烛台内红烛泣泪,烛光摇曳。
苏凌正看间,便有脚步声传来。
抬头朝厅前看去,见一人缓步而来,却是老熟人。
正是沙凉薛桁。
薛桁也看到了苏凌,略微有些吃惊,随后却淡淡一笑,朝苏凌拱了拱手,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左侧第四张桌子,轻轻的坐在蒲团之上。
少顷,门前又来两人人。
苏凌看去,却是面生,头前之人年岁已然近而立之年,颌下淡淡的胡须,穿着贵气华丽,左手上还带着一个玉扳指。
苏凌朝他相貌看去。
虽然浓眉阔目,仪表不俗,只是却觉得多少有些气血不足,眼圈微微泛着青色。
另一个人也是公子打扮,比着那近而立的公子年岁稍小,一副书卷气,长相也稍显小气一些。
苏凌不认得他,薛桁却是站起身,拱手道:“江山评未见到大公子,今日却在袭香宴见到了,扬州大公子刘彰久仰了!”
又冲着他旁边那公子道:“蒯钧蒯世兄也一起来了,家父前几日还念叨世叔蒯燊可安好呢。”
苏凌心中一动,这人便是天下最富庶的州扬州之主,扬州牧刘靖升的大公子刘彰。
他身旁的蒯钧应该是扬州两大门阀蔡蒯之一的蒯家的人了,蒯燊苏凌倒是听白书生讲过,如今乃是扬州牧刘靖升的谋主,也是颇有韬略之人。
刘彰跟薛桁打了招呼,寒暄几句,找到自己在左侧第一张桌子的位置坐了。
蒯钧却是十分亲热,坐在薛桁身旁叙话不止。
刚坐下,门前又走进一人,神情颇为不屑的瞥了众人一眼,嘁了一声,谁也没打招呼,板着个脸,跟谁欠他了银钱一样,坐在了左侧第二张桌子上。
苏凌觉得他那股老子谁也不服的架势,多少显得有些滑稽,他自然是认得此人的,正是喷子晁衡。
江山榜放榜之日,晁衡便不满自己第四的位次,一个人喷了一阵便走了,从此未见,不想今日却在袭香苑中见了。
苏凌觉得好笑,这人感觉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主,未曾想却也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
又过了不大一会儿,正厅门前由远及近传来谈话说笑之声,皆是品评这里的姑娘的调笑之词。
晁衡却是第一个翻了眼睛,嘟囔开喷道:“早知道还有这等登徒浪子,便是请我我也不来的。”
他虽那般说辞,却也未见一丝要离开的意思。
门前出现三人,这三人苏凌认得一个,正是袁戊谦。
另外两个年纪看去也有三十岁上下,却是走在前面,袁戊谦少有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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