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桔梗旗下神情抑郁地望着我。
这般眼神使我不由回想起我随夫君即将离开我们那位奇怪老爷爷,要去东海给承芳和他母亲扫幕的前几天,曾在门外石阶下看见这个落魄潦倒、满面风尘的男子。
当日老爷爷不在家,他仍整天在门外徘徊等候。
为了不打扰我们出入,很知趣地坐到离门口稍远些的地方,靠近花圃的石凳上。
中午时候看到他躺在那边树荫下似乎睡着了。
他的脚是烂的,我留意到他的鞋子完全破掉。
而衣服虽然陈旧到褪色,却仍保持着干净。
傍晚时分,我出来看见他在外边吃东西。
大概在吃一个糯米粑,或者山稻米饭团之类的东西,外边以蒲叶包裹着。
他蹲坐阶下的碎石子路边,捧在手上吃的时候,有米粒儿掉地,他仔细找出来,一颗不漏,捡起就塞嘴里,吃得很香,似乎好多天没吃饱了。
他吃到最后,就连整张蒲叶也贴在嘴上,不只意犹未尽地舔那上边粘留的米粒儿,甚至连蒲叶也被啃咬稀烂。
我见他在那里撕扯着不剩一粒粘米残余的蒲叶,就转身回屋,端了一个盘子,放几个糕饼和一碗茶水捧出来。
我还到宝姨她老公那屋里给他找了双鞋,虽然不是那么好,毕竟没破。
他撕咬着贴在嘴上的蒲叶,眼晏晏地望着我捧盘子走近。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办法忘掉这个人的眼神。
宝姨说,那是一种自感彻底无投无路的绝望,却在瀕临绝望的时候又看到希望的火苗在面前重新点燃,流露出来的复杂感触交汇成了这种眼神儿。
并且宝姨还埋怨我,不应该轻易走近陌生人跟前。
她说,先前见那人一整天没吃饭,光坐那儿眼巴巴地等候。
她上街回来时就顺便买了个糯米饭团搁他旁边,没想到吃得这么起劲。
然而我拿出去的糕饼,他却不舍掉吃,咕噜噜喝完茶水,闭上眼睛闻了一会儿饼香。
拜谢之后,取出块干净的布巾儿,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很珍惜地收好,说要带回去给妻子也尝尝。
我记得他含着泪光,口里喃喃的说:“还是亲戚好啊,我四处去找人帮帮我主公义昭大人,却到处碰钉子、吃闭门羹,连一口茶饭也吃不上。”
由于我们当时只是寄寓在朋友的家里,算不上这片宅邸的主人,宝姨说不便请他进来歇歇足。
他也明白,只在外边等我家翁回来。
老家翁天黑才回府,看见他在外边踯躅未去,很惊讶地邀请他一同进屋。
我听见那个人在里边向老家翁哭着不知在说什么,像一个受了伤害、诉说委屈的孩子。
后来我听老家翁提起这个人的身世,说他家也属于甲州我们大膳大夫这一派分支远流的子孙。
他家被龙兴公子的父亲,也就是有乐那位疯眼哥哥妻子归蝶夫人之兄攻灭,他被迫逃亡,游历各地,曾出仕于越前,或许不满义景处心积虑吞灭孙八郎家的一些做法,又再度出走,就在这时,他遇到了被久秀和三好三人众赶出京都的征夷大将军义辉的弟弟义昭,就这样,他跟随了义昭。
一起落魄,一起奔波。
从前他为义昭四处奔走的时候,不只去“春日山城”
找过深居简出的那位世称“越后之龙”
的谦信公,还找过甲州的大膳大夫,甚至就连孙八郎父子那边,他也去找了。
不过孙八郎忙于跟父亲以及叔父乃至各种人干架,帮不上忙。
到了想帮的时候,孙八郎已经被捉了。
在软禁的地方垂涕唏嘘:“真的是爱莫能助!”
于是这个忧悒之士又继续踏上辗转奔波的途中,而且他似乎总在路上,走到脚烂。
直到遇上我家的老爷爷,跟他提起某个人,手指清洲方向,说道:“藤孝似乎显得总是有法子的,难道连他也穷途末路了?我曾和他一起服侍义辉将军。
他和你都拥护已故将军的弟弟,不过我跟他推荐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他却犹疑不决,迟迟举棋未定啊!”
老家翁所言及的藤孝是一位精通和歌与茶艺的儒将,十三岁元服后一直担任义辉将军的近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穿越成败光家产的败家子,一穷二白连饭都吃不上。眼看老婆小姨子就要抵给他人,云泽只得是斗狗友,战狐朋。可好不容易刚将小日子过好,乱世又来临。为在乱世生存,他只好开始积蓄力量。战蛮夷,驱外族,打碎腐朽王朝,创建一个新的盛世。...
当秦衍撕了系统,开启自主任务,就放飞了自我,不拘一格手撕白莲绿茶,脚踹渣男,嘴毒四方。蠢萌神兽主人,不好,敌军有系统。秦衍淡定如山不虚,我有你这个吃软饭的小北鼻。蠢萌神兽主人,他的金手指好腻害,我怕...
情若自控,要心何用重生而来的百里奈禾,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永远的守在南宫梦拾的身边,不论祸福旦夕皆不能阻。...
禽兽她扶着腰,咬牙切齿。你怎知本君真身他擦擦嘴,笑的邪恶如魔。一朝重生,她以为可以踏上一条虐渣杀敌的光明大道,岂料,拜师不利,落入狼口,任她腹黑的出神入化,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中。终有一...
功夫究竟是什么花架子还是杀人技三千年冷兵器战争和无数民间私斗酝酿出来的把式,究竟是不是骗局国术流开创者,功夫小说第一人梦入神机,在本书中为您揭秘。止戈为武,点到为止。你若无敌,将会如何...
修行几十年,好不容易要突破修为,却被徒弟们认定为已经死亡,直接拉到火葬场烧了,这是种什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