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偷摸着短刀试图割断绳子的奕元看到这一幕,瞳孔霎时放大。
他奋力挣脱开旁边人的束缚,翻身滚到谢氏跟前狠狠撞了她的腿。
“滚开!
不准欺负沈姐!”
谢氏毫无戒备,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小腿处剧烈的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妖婆,不事先查清就随意责罚,昨日是我和沈姐一起在秦府门前等候,只要你肯去打听就能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说谎。”
奕元那不算高大的身子稳稳挡在沈宴卿的面前,往日只知嬉戏的脸上此刻挂着浓浓的敌意。
谢氏沉着脸单手撑在一个婢子身上,那眼底的嘲讽意味似乎过于明显,“我为什么要去查清,臭小子,这是沈家不是你撒泼的公堂。
我是沈府的大夫人,当长辈的教训不懂事的后辈,那乃天经地义。”
仗势欺人,看来得找个能压制住她的人才更好破局。
沈宴卿脑子飞运转,随即目光落在奕元腰间短刀上。
她估摸着距离,盘算差不多可以实行后她故作身体酸痛调整坐姿。
“我呸!
有本事把小爷松绑单挑啊!
信不信等大哥回来把你抽得比你儿子还惨!”
奕元梗着脖子激烈地吵着,喷溅的唾沫星子在半空中水雾蒙蒙十分显眼。
他转过头怒气冲冲地盯着因为恐惧而身子颤的怜芝,“昨天就是你把那个破东西塞到沈姐手里的,一开始我还当你是个心细体贴的主儿,哪知道其实你才是那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怜芝疯狂地摇头,泪水不断滴落濡湿身前衣襟,“求小姐和夫人明鉴,我真的毫不知情。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还请夫人不要对我们小姐动手啊!”
而默默等待时机的沈宴卿见谢氏烦躁地转过头,她便猛地抬腿踢下短刀。
她一脚把奕元蹬到短刀附近,沉声吩咐道:“快去找人帮忙。”
刚反应过来的奕元不等家仆上前阻拦,就捡起短刀反手割开腕间绳索,迅抖落着断开的绳索,警惕地站起身持刀横在身前。
“沈姐别怕,我这就给你杀个片甲不留!”
“快走!”
沈宴卿冷冷盯着他,趁着谢氏略有惊慌躲在几个家仆身后,她眼神示意他尽早撤离。
奕元费解地僵在原地,想不通分明自己有能救下她的能力为何她却叫别人来帮忙。
可是眼见回过神的家仆握着棍子上来就要拦下他,他一咬牙转身飞快向大门方向跑去。
“好你个贱骨头,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算计我。”
谢氏恼怒地瞪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沈宴卿,“我倒要看看谁能护住你!”
“给我狠狠地打,打完再往往她身上泼冰水!
沈卿卿,我就不信你能命硬到那个蠢奴才搬到救兵的时候!”
气到理智溃散的谢氏也顾不得其他,一想到沈奚行此刻那肿胀的脸和昏迷不醒时的微弱气息,她就痛心到恨不得杀了沈宴卿解气。
如今沈宴卿还在敢在自己眼前搞小动作,简直就是没有把她这个沈府夫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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