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静静打量着于野,眼光中似有恍然,而恍然之中,又透着几分讶异之色。
一段时日不见,曾经的山野少年已大变模样。
此时的他乱发蓬结,满脸满身的污垢血迹,破烂的袍子难以遮体,可谓形状凄惨而又狼狈不堪。
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透着无知无畏,还有一分野性的张狂。
白芷眉梢一展,轻声道:“你与贼人沆瀣一气,毁墓盗穴,杀人越货,又该怎讲?倘若将你交给燕家,后果怎样?”
于野不由得脸色一僵。
燕家之行,成为他抹不去的污点。
即使他也是受害者,依然百辞莫辩、难证清白。
();() 白芷秀眸闪烁,继续说道:“你记恨我师兄,错不在你。
此前蛟丹一事,多有误会。
于家村之难,并非如你想象。
残害于家村乡亲的另有其人,乃是北齐山的古木。
师兄耻与为伍,已出手将他杀了,算是他将功补过,替于家村报了仇。
纵然如此,他已触犯门规。
来日返回玄黄山,必将受到严惩。”
于野暗哼了一声。
这位白小姐、白姑娘,不过三言两语,便洗脱了尘起的罪名,只怕于家村的三十多条人命不会答应。
白芷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自顾说道:“信与不信,权且由你。”
“为何将我抓到此处?”
“为了化解恩怨啊!
师兄回山之后,你与他当面对质,由我师父主持公道,孰是孰非必有公断。
在此之前,你不得离开,以免节外生枝,枉费我一番苦心!”
“我的袋子呢?”
于野与白芷有过冲突,在他看来对方是个性情高傲不喜说笑的人。
今日的她却是话语连珠,循循善诱,使人难以反驳,也无从质疑。
于野只能设法讨回他的东西,籍此平复心头的怨气。
不过,与白芷的几次冲突,最后吃亏的总是他。
“哦?”
“一个麂皮缝制的袋子,用来收纳私物,揣在怀里的……”
“未曾见过!
于野尚自伸手比划着,顿作失望之色。
他只得放下双手,悻悻道:“我与尘起的恩怨暂且不提,放我回家!”
“不成!”
白芷的回答依然那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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