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白,
苍耳轻粘依,
童群嬉闹酣。
天地不仁时沧桑,
别意留白始尽欢。
进城这天是礼拜六,下午的市政府已经没多少人了,都急慌慌的回家过周末。
政府办主任杨淳冰也把茶杯里的茶叶倒掉,涮了茶杯,坐在沙上掐着表消磨时光,准备一到四点他就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老杨已经做了十年的办公室主任了,人有几个十年,从小杨做到了老杨,座位都磨出茧子来了。
他已经疲沓了。
去他妈的,老子就
是正处退休的命,爱咋咋的。
桌上电话响了,“杨主任,有个省政府牌照的车进来了。”
杨淳冰蹭的一下站起来了,省政府,没接到通知哪个领导来啊。
旋即一想难道是兴邦已经提前到了?
又想起十年前接他堂叔宗静涛的情景,这家人上任倒是挺赶早!
说是有情绪,来了任务他还得屁颠屁颠忙前忙后。
快步跑到楼下,正好赶上兴邦下车。
“宗副市长,欢迎来淮海。
您提前打个招呼我去南城接您去呀。”
“老杨,都是老朋友了,别说外气话!
走,办公室聊天。”
这次杨淳冰吸取了前几次准备不足教训,把兴邦的办公室布置的妥妥当当。
陪着兴邦上了二楼,o室,房间有二十个平米。
都是崭新的全实木办公桌椅。
兴邦递给杨淳冰一支烟,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老杨干了十年主任了?”
“是呀,我都伺候了两任宗市长了。”
“哈哈哈。”
兴邦呛的咳嗽起来,看见杨淳冰的脸色有点难看,旋即说到,“你也是时运不济,官路不畅,要不是两年前拐卖妇女大案想必你也是个副厅了吧?”
“那年我可是排上号了,摊上这么档子大事,宗市长非要勇挑责任大担,我也没好意思再提,就耽误了。”
“你今年多大了?”
“周岁,虚岁了都。”
“嗯,是到坎上了。
你呀,老办公室了,干过政办的人都知道这活苦,不像别人眼里那么风光。
你干了十年整!
没有功劳有苦劳,这样吧,我向上面提一提你的情况,组织考核过关,你过硬没问题,副厅待遇还是有希望的。
我们不能让同志们流汗又流泪。”
杨淳冰的眼眶子有些红,哽咽了,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了下去,埋头抽烟,烟嘴子抽的都滋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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