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宗震岳去大姑家收山药带着栓柱跟着,他先前早有决意要带栓柱学识药会收货,这次他亲自教,只赶大车哪有出息去。
山里冷,栓柱穿着个黑棉袄,带着个老蓝将军盔,呼哈着将马车赶的那叫一个威风,惹的一帮孩子围着看,都求着栓柱拉上他们在麦场上再兜兜风。
看老板进了亲戚家,栓柱坐在麦场上歇脚。
经不住孩子们的热情,“兜一圈?”
“兜!”
“就一圈啊”
。
“管!”
一个大小伙子带着一帮半大孩子在麦场上疯。
麦场边上有一户人家在推磨,石磨很重,大叔推起来很吃力。
栓柱见不得别人苦,轰下孩子,卸了车,把大青骡子套上磨面,马拉磨是顺手的活,大叔可解了苦了,他一个推磨推的急。
大叔年龄其实不大,是个壮汉子。
忙着给栓柱点烟锅子,两人热情的拉呱。
这时院里有人说话。
“大,你还不够累的么,推个磨也能顾得着拉呱?”
那声音甜甜的,怯怯的,单纯如琴弦,如山林中饮着清露的百灵鸟叫,听得栓柱心痒痒。
麦子没有多少了,大叔去井边淘洗麦子。
庄稼人三大苦,种麦收麦磨麦。
今天遇上好人了不用去推磨。
滋啦一声门响,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清亮清亮的就探过来,烙煎饼的糊子没有了,腊梅端着二盆出来刮糊子。
正碰上栓柱瞄着眼打量她。
“你是谁?”
“栓柱。”
“哪庄的?来走亲戚?”
“泇水村的,跟老板来收山药。”
“啥山药?”
“山黄芪,车前草,牛膝,地锦草都收。”
“我家有,回头你捎着买。”
“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栓柱知道了姑娘叫腊梅,和自己同岁,还没出门子,这个年龄的女孩在农村都算大龄了。
腊梅把烙的黄灿灿的煎饼卷给栓柱,又塞给他一根咸菜。
栓柱咬了一口,吃出了娘的味道,他的心窝子里一股子湿热一瞬间涌上了眼眶子,眼睛湿润了。
腊梅低头烧火,煎饼鏊子吐着火苗,火热的她满脸通红。
宗震岳过来叫栓柱去吃饭,听见了这一幕。
“你家有山药啊?”
“有,我没事就去山上挖。”
“栓柱,那得先收腊梅家的货。”
“那感情好。”
过了几天,宗震岳又安排栓柱去收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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