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拐过车辐山,就进入中运河边曲线逶迤蜿蜒的沙礓路。
多年黄河泛滥和大洪水冲击来沉淀下的沙土压积形成的沙礓路面,人车走在上面都特别的松软,你想走也走不快。
路软行慢,路过这里的人都提心吊胆,只因为这地方很邪怪。
阴森的古柏、怪叫的枯鸦令人后脑勺凉,毛骨悚然。
民间传说这里住着神王,河湾东南就是神王山,山上还有禹王庙。
有文化的先生说这里古上曾经藏着一座规模宏大的王城,早在夏商时期这里就是东夷集团的国都,国祚延续oo多年。
东西泇水与武原河在这片神秘的地方汇集成大运河往南淌。
河滩路边的漫野到处残存着历年历代的残瓦碎罐,规模宏大的木桩、巨石垒成的城墙给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宗岳震憋足了一口气,捏着麻的头皮吐了口唾沫,扬鞭催马,想快点闯过这里。
真是不怕事不来事,车刚刚爬上十余米的高岗,骡马们迫不及待的喘着粗气歇脚。
远远的河对面就蜿蜒来一支火龙,那是一支队伍。
夜行远路怕生人。
何况宗岳震这次是带着多年来闯荡江湖的积蓄回乡落叶归根。
不管来的是哪路人都惹不起,这年头杀人掠货的事太常见了,必须得躲!
宗岳震慌不择路,一声低喝,左缰绳用力一顿,马车就拐进了废王城。
躲进野林,宗岳震镇静的从车兜里掏出嚼谷塞给马吃,烦躁不安的马儿顿时安静下来,赶车人紧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一点。
县保安旅旅长刘银涛带着一队人们满载而归。
他刚刚在郯邳卡口以私通共匪的名义抢掠了一个货运马队,货商也被当场击毙,马队伙计四散而逃。
落下整匹的棉布,成箱的香烟、药品堆积如山。
押着十几辆马车得胜还朝。
想着马上能和他的小美人白梅相会了,刘银涛心情愉悦,吃着大烟,唱着小曲,催促马队再快点。
在这郯邳地界,他这个保安旅旅长就是土皇帝,说谁是匪谁就是匪。
他看中的东西都不要抢,定一个匪名你不死也得掉层皮,命都攥在人家手里。
到了梁王城岗,刘银涛尿意涌现,他在岗跳下马在城墙角撒了一长泡尿。
一阵寒风吹来,刘银涛打了一个冷颤。
也许是亏心事做太多,他顿感心口直慌。
此地不宜久留,翻身上马。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荒郊野外里有两辆马正躲着他。
他更没有想到是日后会和宗家有这么深的瓜葛。
真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黎明时分,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人声鼎沸的队伍消失后,一身冷汗的宗岳震小心翼翼的
把马车赶上路,他小心的在路边虔诚的跪下来,“感谢各位神灵保佑我躲过一劫,多有打扰了。”
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后起身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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