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月有余,再有十余日可到颍川。
马车内,二人正对弈。
晏珩随口聊起阿姒“见云和阿姒青梅竹马,令人艳羡。”
姜珣黯然一笑,随即释然。
他听阿姒提过四娘遇害的真相,尽管悲愤也无可奈何,罪魁祸首已得到惩罚,此事亦是姜家的因果。
两年前,他便察觉四娘坠崖是因他父亲与陈三爷一道为那神秘人谋划而起,他是姜家人,即便不认同,也不能亲自揭穿。
父亲死前,他说服他割断姜家和那人的联系,总算得以安宁。
可他和阿姒,因隔着这个因果和四娘的死,也只能当兄妹。
姜珣轻牵唇角“与其说是青梅竹马,阿姒更像下官的妹妹。
“且中大人有所不知,阿姒嘴上说喜英武郎君,实则最温润如玉的士人。
她在蔻之年时,曾遇到个少年郎,深得她心意又因救她而死,她记了他很久,过后不知为何竟因生恨,从此对性情温润之人退避三舍。”
晏珩执棋的手微顿。
他垂着睫,落下一子“此事,见云是如何得知的”
姜珣笑笑“自是因为她日日与我和四娘念叨。
只是不知那少年郎是哪家郎君,能惹阿姒青睐。”
晏
珩沉默须臾,莞尔。
“多谢见云。”
他随口说起陈三爷及过后他查到有关陈三爷及其幕僚之事。
姜珣认真听着,缓缓捏紧棋子“我想通一处关节了”
“如何说”
姜珣屏退众人“陈三爷的幕僚里应有人在替前朝皇室做事,当初他们要拿玉玺,是为了助前朝皇室复辟。”
因为会涉及自己父亲和陈三爷合谋的事,他不曾直接点名是陈三爷。
但晏珩猜到几分,念在姜珣秉性正直,并不点明。
晏珩捏紧棋子“陈三爷虽已伏诛,但他或有部下知道此事。
阿姒此行前去颍川,是否会被人盯上”
此前他顾虑到阿姒正是脆弱敏感的时候,若是派人跟随,她若发现,定会越发抗拒他。
想着此行陈家和皇帝的人都会格外小心,便也只给她他的信物,并派一个暗探一路追随。
晏珩唤来破雾“传信给暗中护送女郎的人,让他们盯紧些。
并加派人手,一路悄悄跟在女郎身后。”
姜珣忙道“姑父祭日尚有半月,阿姒当会先回临颍,她幼时曾和姑父及陈妃在那隐居数年。”
临颍距此稍近,晏珩吩咐破雾“改道临颍。”
嘱咐完,犹不放心“再派些人去阳翟,确保万无一失。”
但信还未到,阿姒已抵临颍。
七月半早过了桃李盛放的季节,桃林中青绿一片,不见桃花。
旧时所居的小院已然落败,柴扉歪斜地倚着,形同虚设。
阿姒触上锈迹斑斑的门锁,停顿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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